第七章 高铁牛（3 / 3）

高铁牛拿着菜刀在高疯子的门前停下，门前两尊石狮张牙舞爪，大门紧闭。他转身看着跟来的刘易，“就是这儿？”

刘易点点头。

“为什么拿菜刀？有什么危险吗？”高铁牛看向手中的菜刀开口。

刘易再次点头，虽然他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危险，但从黑子身上的伤看来，里面绝对不是像外面看起来那样的平静。

高铁牛把手中的菜刀扔在刘易面前，然后环顾四周，走向一户亮着光的人家，他不顾那家人愕然的眼光，把那家人的铁铡刀推出来，这在农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用来切杂草或者玉米杆子，他把铡刀抬起，一脚把下面快要腐朽的木头跺碎，拎着一把一米多长的铡刀走出来。

一脸鲜血的壮汉，一言不发的拿着一把长刀，这谁看到不害怕，更别说拦着了。

高铁牛手持铡刀走到刘易面前，踢了踢刘易面前的菜刀，地上的菜刀跟高铁牛手中那把刀相比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他看向刘易不容置疑的开口，“拿着吧，跟着我。”

高铁牛抬起拿刀的那只手，砍向高疯子家门上的大锁，金石交错声之间，火星子从门锁上溅起，偌大的门锁被铡刀砍断，高铁牛沉默着推门进去。

刘易捡起地上的菜刀，摸摸的打开手电筒，跟在高铁牛身后为他照着前方。

高铁牛踩着院里的蕨菜和臭牡丹四处张望，生怕错过了结实，他一深一浅的走着，“停！”高铁牛突然停下，“往这照，手电筒照这儿！”他指着台阶提醒后面的刘易，刘易闻言把手电筒照向台阶。

高疯子院子里台阶之上，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一阶一阶的向上蔓延，联想到黑子双腿上的伤口，高铁牛此刻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他不敢去想，他摇摇头想把那些不好的东西赶出脑海里，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结实。

高铁牛努力的移开目光看向一扇门，那扇门被诡异的开着，而那两道血迹也是从屋子里蔓延过来的。

阴风吹过，屋子里浓重的血腥气息铺面而来，这种味道刘易只在杀猪的摊子旁边闻到过，猪的身体从中间被劈成两半摆放在案板上，而猪的内脏和下水则在血水里泡着，地上都是肮脏的血水，刘易总是飞快的逃走，可是屠夫的摊子就在学校旁边，每一天上下学，刘易都要重复这个动作。

为什么要把杀生的摊子摆在学校旁边，刘易到现在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易本能的抗拒这种味道，他杵在原地不敢进去，他把手中的手电筒塞道高铁牛的手里，牙齿打颤，“叔，我，我不敢进去，手电筒给你，你进去吧。”

高铁牛也闻到了，他不可察觉的握了握手中的铡刀，接过手电筒走进了那间开着门的屋子。

院子里，臭牡丹的味道愈加浓烈，混合着血腥味，钻进刘易的鼻腔，一遍又一遍冲击着他的鼻子。清冷的月光照在刘易身上，他看着周围的蕨菜，突然间定神，那里是蛇皮袋子，那个装着刘易他们三个奋斗一下午的铁的蛇皮袋子，刘易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原来整整一个下午，黑子和结实，根本就没走出这个院子。

刘易小小的脑袋里突然改变了想法，他不想在这里找到结实了，一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