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昨夜的一缕长风 (二)(1 / 1)
(二
潘多舫靠在刚提回来没几天的她最喜欢的深灰色凌志小轿车的车门,焦急地等哥哥,向还在往山下跑的潘多辰摆手:“快哥快上车,哥”很快崭新的四轮子赶上了其他车辆来到酒店门前停车区。嘉宾们都七嘴八舌地聊着极感兴趣的家常嗑,喝着茶水等在酒席的座位上,潘多辰和潘多舫还有跟在后面的腿脚慢的陆续到场。司仪开口说:“感谢嘉宾们在工作的白忙之中前来为潘老爷子一周年祭奠!人都到齐了,菜也上得差不多了,潘老爷子的子女备此薄酒略表心意,请嘉宾们动筷吧!吃好喝好!”话音刚落,动碗筷声起瓶盖声拽椅子声像混合乐器发出的声响,随后咀嚼声咕噜喝酒水声也跟着凑热闹,人们赞美孩子孝顺夸酒菜好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司仪举杯带头谢过今天到场的亲戚朋友,潘多辰潘多舫也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诚挚地感谢:“尊敬的嘉宾大家中午好!女士们!先生们!参加今天老父亲一周年祭奠活动都是我的亲人和朋友,谢谢大家。谢谢好心人,好人一生平安!请用餐,一点心意。”潘多辰心细,每桌都特意安排一个招待的酒长让嘉宾吃好喝好,个个都很尽职尽责,挨个敬酒表示由衷的谢意和感激,生怕客人喝不好酒怠慢就不好交差了。兴致正浓大家还在热谈浓叙。游寒远走到潘多舫身边敬酒,潘多舫见状忙站起身,“不好意思,我还得谢谢你这个上亿身价的老板能赏光呢,多给我们潘家争脸。”
“哪里!哪里!我是顺路!顺路!你是远近闻名的内地大牌律师,久仰!久仰!”
“我不是大牌律师,更不耍大牌。香港知名的律师遍地都是,我可不敢在依法经商的世界窗口的前沿卖关子。”
“什么呀!和你之前在内地跑跑案子,维维权,胆大心细条款研究透彻就成。”说完,游寒远意犹未尽:“美女律师帮个忙,希望老同学能帮到我们香港恒瑞实业集团。”
“你都资产过亿了,法律顾问能派上我?香港金牌律师都会挤破你董事长的大门。”
“老同学,可别这么说,从小一起长大,你不帮我谁帮我,你说对了,我是有钱,我是财神爷,可我也不能见人就给吧!我聘你担任我们香港恒瑞实业集团律师一职,年薪一百万。”这个数字太有诱惑力了,内心窃喜激动,一览无遗的美盖过一双单眼皮不算最好看确最迷人的眸子,眼神不乏犀利坚定。每到这个时候,潘多舫的花青瓷软纱口罩就在不知不觉中摘下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潘多舫半遮半挡地流走不安的面目表情,若不是特殊上心是察觉不到一丝瑕疵。口罩在大庭广众之下除了吃饭都是戴在脸上的,那双丹凤眼就越发招人爱戴和出神入化,就像古装戏中的蒙面人很难被人认出来,就更有传奇和神秘感一样。此刻,刚想戴上口罩准备放下筷子的时候,游寒远过来了,潘多舫快速地把口罩放回挎包,特意用衣领掩饰下颏脖颈部分的疤痕,其实,不是特别注意是很难发现的,轮到本人就是另一种感受了。女人都爱美,容颜是女人美的标的和全部的资本。潘多舫在自己美的内涵中明显有缺陷有短儿,所以,至今不找对象,从不在外就餐。今天,日子特殊,在刺眼的注目下,潘多舫不自然有些怪异可以理解,就是谁都很难察觉的那种心理作祟。面对游寒远如此近距离的交流,潘多舫表情有些犹豫瞬间击退了眼中的大快乐!不敢仰头看游寒远,低着头声音略大了些:“容我思考一下给你准信儿。老同学我闺蜜的老公好久不见我替爱莲想你在日日夜夜,你们两口子聚少离多新时代的牛郎织女”潘多舫借酒说出了武爱莲的心里话。“来爱莲,为了这份情谊干杯!干!”游寒远转身离开还没走开,潘多舫叫住他,诚恳地说:“寒远,我有一个顾虑,得在家照顾老妈,不能去香港长期安营扎寨,内地企业轻车熟路的多,个别企业家经济犯罪在内地不出一亩三分地合情合理我怎么辩护都能最终摆平。”游寒远开始打亲情牌,“多舫,香港企业也是有法可依经营商品过程也不能无法无天,无外乎案发地在哪里你就出差到哪里?除非特殊情况你必须来香港总部。大后方有你哥你嫂子坐镇,你怕啥!奚韶琴今天怎么没来?多舫,你可以不给我面子,可是,武爱莲家的事你总得帮吧!”潘多舫看了看武爱莲,从她的眼神中潘多舫多少读出点她们两口子的默契和深情,那目光有肯定也有爱意,潘多舫心里有数气场也很足。“嫂子在家带孙子,免费的最亲保姆,”潘多舫加重了‘免费保姆’这四个字的语气分量!接着拉回话题:“书归正传,我可以试一试。”“这么说,你同意了,”游寒远紧逼。潘多舫点一下头,“太好了,你终于点头了。我给你准备一份合同,你签下字就成交。”“好!”潘多舫也很激动,跻身香港律师界非得有一个媒介不可,媒介从天而降。游寒远快速回到座位从挎包里拿出打好的a4纸翻到最后一页递给潘多舫连同签字笔一起递上,眼神示意。潘多舫笑了笑,用她律师特有的敏感和沉稳凝神瞅了一下游寒远,翻了翻合同,一百万包括一年吃住了解案情见当事人证人所有经费,这项不妥,案子复杂都得上万十几万几十万都有。“我的姑奶奶,行!听你的。”游寒远转身匆匆离开。游寒远一箭双雕,见缝插针的能力确实强,他为什么专找她的老同学,熟悉,不耍滑,不和他藏心眼,至于,律师水平次之。潘多舫既然答应他游寒远大多数原因还是因为老同学,心不累,好沟通,合作起来舒心。游寒远就像签了一个大单,整理好他的资料和合同,跟着萧筱鱼,王建博,武爱莲,还有潘多舫,潘多辰一起走出酒店大门。
断断续续就有赶火车赶长客三三俩俩打出租开私家车扬长而去的,近一点的在亲戚家留宿也很快离开了酒店。王建博和萧筱鱼来到一棵枫树下边纳凉边等和游寒远说个道别的话,这一别不知啥时候再见面。很脆的一声滴水声,萧筱鱼忙打开手机,点开赫本头像,微信对话框显示——“妈:给我打5元,宝宝要考驾照。”萧筱鱼的蓝猫头像后显示三个字:“打款呗。”赫本头像又发了一个v手势跟了三个字,“谢谢妈!”蓝猫头像之后金黄色长方形内¥5已被接收,又一个金黄色长方形内¥5已收款。关上手机萧筱鱼把手摊开表示你的工资没了,王建博说:“女儿富养可不能太惯。女儿爱什么不好!偏偏喜欢表演,当什么演员,她读戏剧学院的花销超出咱们的预期,以后的花销你会意想不到。筱鱼,不提女儿,提女儿就是钱!钱!钱!”“那提啥?”萧筱鱼有点反感王建博总是怠慢孩子,包括说话总是行!行!行!好!好!好!唐突和一脸不耐烦。萧筱鱼最近总是感觉王建博有些疏离自己,她心里有点埋怨女儿王诺冠一,母以女贵,反之,萧筱鱼不敢想。“听潘多辰说他爸是个学者,”“文科还是理科?”萧筱鱼在王建博面前表现的越无知越好,给足他男人的面子,除了无知的问还是无知的问,王建博瞥了萧筱鱼一眼说:“不是文科理科,是爱读书爱学习社会知识面广,没有他不知道的。”“有这么厉害吗?”萧筱鱼问。“据说,还很多情,老了老了,与潘老太离婚,嗯!是很厉害。”“潘多辰的父亲和他母亲离婚啦?真的吗?总看见潘老太,一次没看见潘老爷子。”萧筱鱼觉得不可思议,一脸的不理解,大脑还没清醒,就遭王建博的怨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倒是挺佩服他爸老了老了还有勇气离婚。”萧筱鱼倒吸一口凉气,她想起刚才在祭奠仪式上和司仪那份虔诚恭维的样子,就能猜到王建博是这样的一个心理。萧筱鱼另有想法,潘老太和潘老爷子的婚姻晚辈没有权利评论,结婚中的女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三个孩子的妈,十月怀胎,工作挣钱,拉扯孩子多辛苦啊!听奚韶琴讲她婆婆的经历,很多人都竖起大母指呢!能干,勤快,对公婆好,现在,每年还供婆婆呢!老了离婚,到底是多大岁呢?萧筱鱼在心里埋下这个问号不知在哪里找到突破口。觉得男人和女人靠什么可以维系?难道就只有性爱吗?亲情,志同道合,共同生活几十年,都是过眼云烟吗?“筱鱼,昨天我算了一卦,是我的一个客户介绍去的,说我五十六岁以后就幸福啦!之前一直和你吵,咱俩性格不合。”萧筱鱼还在替王建博高兴呢!“以后你幸福了我不也就幸福了吗?以后咱们性格都改改不就合了吗?”
“你俩真会找地方,真是模范夫妻。”潘多舫大声说笑过来了,游寒远也把合同按着潘多舫的条件起草完成也签完字。武爱莲面带微笑有点祈求又有点随意地扔出一句:“回家休息一下再走,”“我的姑奶奶,不行,有一个大单,我得做两点飞机,要不就不赶趟了,和人家都约好了,这个层次的人时间就是效益就是金钱,你不懂。”游寒远说完礼貌地搂搂武爱莲的腰,“我老婆还是那样苗条可爱,”轻轻的一个吻,大家都装作没看见。潘多舫把她的凌志开过来,“爱莲,寒远,上车我送你俩,车上到机场有一段时间你俩再近乎!近乎!”游寒远客气地直摆手,“不了,不了,我坐出租车一会就到。”武爱莲瞬间默许了,不再留下游寒远,冲着老公摆摆手,“保重!睡前打电话,别忘了”泪花点点在眼眶打转,直到出租车被车流淹没才肯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