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扭曲的灵魂(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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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处女作成名作是唯一一部长篇小说《围城》。把中国人生活在笼子里的婚姻男女最真实的感受和面临的困扰和匆匆太匆匆流逝的沧桑岁月剖析得淋漓尽致。仅此一部就奠定了他在中国文坛上的地位和成就。
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出来的人再进去,再出来。这是对高级动物猿猴演变的人而言,对一只猴子,就另当别论了。
年轻雌猴和雄猴向往自己漂亮的笼子,生儿育女抵挡其他族群攻击和入侵藩篱。雄猴突然觉得守着雌猴,猴崽儿和笼子的日子单调无聊,表现在生活情趣上贫瘠无生气,重复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简单机械的流程,掩埋在没有新鲜感的旧时光里度日如年。
有一天,雄猴敞开笼门走出去,阵阵花香袭来,美丽的花蝴蝶,勤劳而单纯的蜜蜂,轻盈起舞的蜻蜓,飞来飞去的小鸟和麻雀,还有小花猫和小花狗与他嬉戏挑逗,让雄猴忘记笼子里的雌猴,她也漂亮过,回头率也高出洁白的栅栏过,野兔跑过来雄猴和她一起疯癫一起狂狷,隔着笼子看见雌猴,不免少了几分兴致几分情调。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别较真儿,挺住才行。
小猴子一个一个出笼了,换成更加豪华精致的笼子,雄猴希望雌猴也出去见见世面看看风景感受每一个精彩瞬间,因为雄猴想要更多自由了,就像插翅飞天的机翼,想飞多远就飞多远,想玩就玩他个山欢水笑,想围着裙子转盘子转就三百六十度转不停,像杨丽萍的侄女小彩旗一转四个小时六个小时不停,做多情的梧桐招蜂引蝶。雌猴就是不理解,也不离开雄猴,雌猴已经习惯了,有笼子的日子,安稳,安全,无痛无灾。
雄猴辱骂雌猴,忍!雄猴打雌猴,狠命地打把雌猴打散架子了,也没离开笼子半步,雌猴仰天大哭,还是没离开笼子一秒,雌猴再经一拳,就会毙命笼中,雄猴恨不得将笼子和雌猴一起掩埋。雄猴没有再出击鹰拳,雌猴幸存活了下来,雄猴回到了笼子里,雌猴灵魂出窍,两眼放光能看清雄猴任何一件体内器官的写真和纹理,雌猴读懂了雄猴的兽性,身体回到了笼子里,笼外的风景还在,红色跳荡的心还在噗噗地刺激给雄猴看,磁铁一样把雄猴的魂魄吸了过去,肉身回来了,硕大的心就是敞开笼门也挤不进来了。
女人抓不住男人的心,还不如兄弟。萧筱鱼以一个妻子的思维方式读懂了丈夫王建博,跟自己在一起他就是直不起腰的老头,难受的时候愁眉不展的时候多,痰、屎、尿、屁多。一出门之前小物件腋下口腔都统统消毒一遍,溜光水滑地满面春风地西装革履地找情人去了,那个架势就像皇帝的嫔妃侍寝需要净身一样,看在眼里都觉得恶心。萧筱鱼在老房子里根本用不着擦胭抹粉,照镜子都多余。
走进《筱鱼工作室》就像变了一个人,满血复活。美白,描眉,涂口红,虽然淡抹却还是令萧筱鱼信心满满,找不回来昨日的天然的青春美,至少自己不会嫌弃自己,镜中的容颜慢慢衰老的样子还不至于那么无趣无聊,再用后天的努力和装扮把“老”字踢出体外。为了王诺冠一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尽快还清所有债务,萧筱鱼只能靠手中的笔和脑海里火苗般串烧的灵感来实现自身的价值,不辜负父母的养育之恩和国家育人的初衷。
萧筱鱼爱王建博,仅此一人。人在社会上混,形形色色的人就像走马灯似的。离不开两种人:一是同性,二是异性,同性排斥异性相吸。萧筱鱼接触的异性有脾气好的,有特别优秀的,有帅气又有担当的,萧筱鱼从来没拿出来和王建博相提并论过,更没有拿他们的优点和王建博的缺点比,就算再入眼,王建博爱过自己娶了自己就足够了,就凭这一条在萧筱鱼心中就是王牌就是男神,任何异性都不可能超过一个王建博。萧筱鱼对王建博的爱还是在原地纯粹的深情的骨子里的爱,王建博已经不是最初的王建博了,走过三十多年婚姻,妻子萧筱鱼已经大度到外面彩旗随便飘,只要别和她争红旗和王家儿媳的称谓,你王建博爱咋咋地。王建博在婚姻里是忽略妻子的,甚至冷落爱答不理不接电话在外住宿都觉得理所当然,他在妻子面前从来就没错过,就连他与外面的女人的关系也与萧筱鱼八竿子打不着,用王建博的话说:“我们怎么地你了?”萧筱鱼不敢直接怼过去,否则换来拳打脚踢。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嘴上却不敢说,无声嘀咕:“外面女人的存在,原本属于萧筱鱼的感情萧筱鱼的人萧筱鱼的婚姻萧筱鱼的家都要改写了,更何况夫妻共同的财产都受到威胁,都将拱手相让,这还不够吗?”
王建博对异性朋友温柔到醉,自己醉了也醉了芭蕉。这也是萧筱鱼总在吃醋中数落自己——“痴情过了头就是傻,就是没出息,就是离不开男人。”王建博帮助过太多婚姻中不如意的女人,最后都成了他的情人知己和御用老婆。他从苦海中救出不幸中的倒霉女人所遭受的罪,他的妻子萧筱鱼都遭过,罪魁祸首就是嫁给了救别人老婆的救世主——王建博。王建博女人缘非常得好,好到萧筱鱼的铁杆闺蜜亲姊妹都跑到他一边,最后,萧筱鱼的苦水酸水泔水统统往自己肚子里咽。
武爱莲说话还委婉一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看别人家好,别人看你家更好,背地里谁家不是一地鸡毛。就拿我和游寒远来说,长期两地分居见面还没热乎,一个电话就又飞了,我也诉苦,我也发牢骚,我也想离了算了,可是又一想,‘就当咱离了又找一个,年龄相当又对孩子好,就图这个,咱守活寡也认了。’”
潘多舫就不会这么客气:“哭什么哭?你在众人面前同王建博撕破脸,不给男人留面子你就是逞强给王建博下马威,你以为王建博还是和你搞对象时那样吗?你在家里数着你们结婚二十年三十年有用吗?狗屁。他回不去了,要想过下去把忍字活吞喽不眨眼,要么就离婚跟自己的家说拜拜!不掉一滴眼泪,没有第三条路可行。害得我也得罪了王建博,不偏不倚狠狠一个脖溜子,不知你解气没,我是心情大悦,我最恨这种不尊敬妻子在外胡来的男人,就因为你俩干仗把我吓坏了,导致病情严重爆发,坏事变好事早点把病灶摘除了。”
萧筱鱼每回忆这些就百思不得其解,之前,自己也和王建博闹婚变,打得不可开交,潘多舫和武爱莲任何一个出面都能摆平,王建博乖乖地低头回府。这一回王建博的种种表现萧筱鱼知道他是动了真情了,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她心底慢慢理解了两位闺蜜,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一丝从没有过的感激两位老同学和发小浑然一体的情结油然而生,爱在骨子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背地里心疼萧筱鱼又没办法解救萧筱鱼,劝不听,激将法无用,那就自行疗伤。萧筱鱼捡起两个闺蜜的真挚的情谊,熬过黑夜让日子好过,不借人梯天梯自搭梯救赎自己和唯一的亲人王诺冠一。
萧筱鱼走不出王建博设定的怪圈,这次女儿北漂招待宴没有告诉在家伺候奶奶的妈妈也很正常啊!没啥呀!爸爸和那个阿姨姐姐也没什么不好?当眼看妈妈晕倒的一刹那,王诺冠一才意识到事情不妙,自己偷偷地和她爸和那个女人一起消失了。
萧筱鱼看王建博和那个女人像金童玉女,一边开心数钱一边相拥相依幸福的样子,就一眼萧筱鱼就道破俩人关系不同寻常的秘笈,王建博爱上了那个女人。四目相对王建博剪刀一样的视线无情地剪断了萧筱鱼渴望婚姻生命的那根红绳,在王建博爱的天平上,萧筱鱼这边的砝码失重失重再失重,就是扔的速度,离的节奏;另一边的砝码是两情相悦双向奔赴且重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