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和和美美醉夕阳 (一)(1 / 2)
(一
女人,伞寿有三,四世同堂。
弱柳躬背,软食可餐,儿女顿顿保持温火慢熬粥和菜品;孙子外孙子七尺男儿,重孙子绕膝添宝,餐桌上一老一小幸福指数无价,老顽童开心果笑口常开绕梁三日不绝。
如果问女人:“儿孙满堂其乐融融,您的生活一定是无忧无虑晚年享福,对吗?”让人眼底留存的是皱纹里横流的泪渍和伤痕,不知有多少心酸和愁苦,填满褶沟,法令纹鱼,尾纹中,尝尽人生冷暖,她尝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撕心裂肺和诀别时的肝肠寸断。
女人把一腔热血无私地抛洒给潘家的后代,自己的儿孙们,生离另一半的女人,把自制的父爱连同自己的母爱体贴给子女,无怨无悔。
身单影只却张开双臂给儿孙暖暖的拥抱。女人忧郁、暗苦、孤鸿、无泪的痛,都让晚辈们注入的幸福之光和爱戴之心化解掉,稀释淡。
生活里没有恒定不变的不如意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不伤悲,左手牵右手不离不弃在女人的世界里就是传说和童话。每一件回忆都是一枚钉子钉在心头血涌不止纡徐洇淌,像烛捻儿也有燃尽的时候,思念的梦境多了一种久违的情愫,慰藉在分分秒秒地运转之中。
女人,用生命开垦一片热土种上子嗣,收割满目精彩。
蒋杉全神贯注地开着他的黑色奔驰,箭一样飞驶在近郊的公路上。
大病初愈,潘多舫的精气神气色都在恢复中,戴上蒋杉刚买的假发越发的摆脱病态,面容还藏着几分憔悴和困乏,虚弱中略显得蒋杉的不可或缺。
一缕清新暖色的光透过车窗照在蒋杉的脸和扶方向盘的手上,划过驾驶正座向副驾驶潘多舫的座位照将过来,潘多舫被无比强大的热流包裹着慵懒地半闭着双眼,亮度极强的光束,罩着弱女子,像满血复活的选手。
前方的白云蓝天把天空打点的朴素简约辽阔深远,绿色交通指示灯,让大奔更加的有规有矩不敢任性而为,两侧的指示牌像手把手领着未成年人过斑马线生怕违反交通规则的幼儿园老师,只要红色指示灯一亮再桀骜不驯的司机,也会放慢速度把车停下来,秒变听话的好孩子。
原野山峦緑嶂梯田,还有不远处小村庄小树林和渐渐升起的炊烟不住地向后闪离,一眨眼就又现出崭新的画面。
潘多舫不想打扰开车的蒋杉,心中却涌现一股强烈的小感慨,这种感慨让她自觉不自觉地回忆起小时候和哥哥姐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童年的我可谓是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爸爸不是很强烈地盼我来到他身边,还要把我扼杀在妈妈的子宫里,我却幸运地有一个爱我如命的妈妈,爸爸总能被我的小嘴美到甜到,又是最小的老疙瘩都依我宠我就行呗!哥哥疼我,有哥哥在,小朋友不敢欺负我,家里的什么活他都包了,我只是跑腿干些爸爸妈妈让我干的活,买秋菜晾晒秋菜指派我看堆儿,去副食商店买盐,大酱,味精等食用品。至于买煤挑水根本不让我靠前。
有一次,妈妈往我碗里夹一块排骨我刚要吃,哥说:“多舫,你看窗上落一只蝴蝶。”我一回头碗里的排骨不见了,我刚要哭出声,哥哥把排骨放回我的碗里。“哥逗你玩呢!”
“哈哈”潘多舫眼角的泪瞬间化成了笑声。
“笑什么?心情不错啊!”
“笑我哥,让我回头看窗户上的蝴蝶,结果把我的排骨夹走了,又给我送回来了,逗我玩呗!”
“你哥很幽默。”蒋杉也跟着笑了。
比潘多舫大五岁的姐姐潘多斓是个特别能干特别孝顺的孩子,家里的大小活计都她想着,默默地帮妈妈洗衣做饭样样都行,她干不动的活就告诉大哥干,兄妹俩配合得天衣无缝,爸妈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