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密见朱进(1 / 1)
京城郊外的一处庄子,院子外围随意搭了些松散的藩篱与野草隔开,瓦房失修看着有些年头,最顶上的青苔似乎呈现蔓延的态势,林清月心内诽谤道:“好歹是禁卫军首领,如此忠心竟然是这样的下场,可不是过分愚忠的下场。”
进入里院渐入眼帘的是长势兴旺的菠菜,想起家里做的菠菜羹倒是很美味,坐落里院尽头是几口大缸和晒制的干货,一老妪身着粗布衣裳袖口的污渍很是明显了,轻咳几声缓缓询问:“是不是又迷路了,借口水喝?”
林清月赶忙作揖:“老夫人,我是朱进的远方亲戚,特来探望。”
老夫人连连摆手,招呼进屋:“我乡下婆子不懂你们这些礼数,我儿啊在里屋躺着呢,要来看,要来监视尽管去瞧。”
林清月心内一惊,步伐也迈开直奔里屋,朱进躺着那棉被露出棉絮,几处补丁错乱,屋内弥漫着药味,细细嗅似乎还能分辨是东市药铺的货架上的狼把草。她从袖口拿出帕子盖在朱进手腕,搭着脉不由食指不由得轻抖,轻轻呼喊:“朱大人在宫里曾为我求情,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我们不是敌人。但直言相告,你若是想活就听我的。”
朱进无望的睁开眼,看清来人后绷紧双唇,眸中的愤恨和无奈一闪揭过,摇摇头道:“请昭媛保重自身,保住这得来不易的自由。”
“你是聪明人,我需要知道我被掳出宫之后发生的事情。”林清月随后拿出几锭金子,放在朱进手中,慢慢道:“你知道我的筹谋,更知道我的双亲是在我的安排下安然无恙的离开大晋,你要仔细思量是否需要我的援助。”
朱进嘴角不停的颤动,热泪爬满整张脸,哭泣道:“我为陛下尽忠,啊啊,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娘娘,在你走后,六王爷把持朝政,控制妃嫔太医等一干人等,属下也不知怎么会突然中毒,王爷重整禁卫军令我休养,可京城药石无医如今只能躺在此处苟延残喘受人监视,还拖累了自个的母亲。求,求娘娘救救我。”
林清月沉思片刻,朱进所说与冉云棋的话大多对得上,叹气道:“你这毒我解不了,甚至说解你这毒的人只要被王爷知道都会被杀,因为你的毒与皇上中的毒同为一种。”
朱进挣扎身子要起来,手拍打着床沿怒喊道:“陛下或许还有救,是王爷要谋权篡位,还有,还有那个李晚悠她整日的向皇上谄媚是她下的毒,还是王爷下的手啊,娘娘,娘娘啊,只要救得陛下,让属下肝脑涂地也心甘。”
林清月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质问,默默不发一言,似乎如针戳中般,那个噩梦一样萦绕在心口的名字,李晚悠,她,她出现的时机就不一般,那么帮助玄尘夺取皇位的参与者是否还有安和背后的南唐的势力。
林清月安抚一番,语重心长道:“你若是整日瘫在床上,即使我有法子也没有可用的人替我跑路,眼下你先装作与以往一样,我只得先打听这毒究竟是怎么个解法?”
朱进眼睛迸发着明亮,颤声问道:“真的,有解药?”
“我会尽所有的力量寻找,请你不要灰心。”
林清月撂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开了庄子,隐匿于夜色之中,她心思很乱,帮助朱进意味着是在阻碍玄尘,眼下的冉云棋已然是新君的拥护者,想必朱进的毒定是玄尘的计谋,那么这计谋中有多少近侍、嫔妃参与,而那位想杀自个的皇帝玄霁如今也是生死难料。
她很想找到两者平衡的解决之道,一边不齿和疑惑玄尘的手段,另一边想要理清李晚悠、安和南唐背后的势力。
电光火石间想到那个荷包那股异样的香气,玄霁异常喜爱又时刻佩戴,说不定李晚悠是此毒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