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十 回 一僧一俗道说为真情 一情一恋誓言终不悔(1 / 3)
故人邀其至田家
园林绿树郅无家
郭外斜楼边合话
把酒去伤话桑麻
去净悟师父做完法事,法器归位,便来到贤乡阁,冲慌夫人说道;‘老太太的事,自然要小心的,老返归小,磕着碰着,都不是小事。’净悟又冲姊妹们,说道;‘老寿星身子骨比以前硬朗了。’净悟喜乐了一阵,便要去拜见黄叔度,黄夫人唤雪儿引领,净悟师父却拉上了春儿。
黄叔度不在书院,这让春儿多了些想法;按说这四方乡邻,官宦士绅自然要来,难道故意躲了。春儿闷闷不乐,无话可说,净悟师父陪着在园林中走走歇歇,没有一点儿生机。好像二人都喜欢静静地呆着。黄夫人打发人来园林问了两三遍,二人也未回转之意。当见明云走过,问其方知黄叔度回书院了,春儿听了,便赶着来瞧。
春儿来到书房,一眼见黄叔度满面憔悴,脸色蜡黄,左脸颊上还贴住一张膏药,春儿只当是自己在受罪,忙奔上来问道:“这是咋了,快让我瞧瞧。’
黄叔度见来的是春儿,哪敢让她瞧的,忙把贴膏药的脸遮住,摆手叫她坐下,问道;‘啥时候来的?盛孔叔来没?’
春儿说道;‘他来干嘛?就一个。’春儿扳住黄叔度的脖子,要看那面脸。黄叔度就是不肯让春儿看脸上贴的膏药。春儿天生洁癖,也知道自己不能见膏药的油渍,知道黄叔度的遮掩是怕自己见到这等东西。春儿因笑道;‘我只是瞧瞧,也不动手的,你是我的哥哥,有什么好嫌弃的,我瞧瞧是哪里生了疮,痛也是不痛。’春儿一面说一面凑了上去,强绊住黄叔度的头看个仔细,问道,”疼不?”
黄叔度说道;‘起初也不很疼,只是起了一个红疙瘩,胀胀的,感觉不舒服,于是就手指掐了掐,用力挤了挤,哪知第二天,就起了一个大肿块,疼得了不得,今出去看了郎中,求了一张膏药,这阵好多了,不怎疼了,别担心,养一阵就好了。’春儿这才把心放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黄叔度看。
春儿坐下来,问道;‘那个周英台知道吗?她怎么不看着你,若她体贴你,一个小红点也不等到到脸上聚个脓疮的吧?’
黄叔度说道;‘好傻的妹子,这做了盛家的媳妇,还是这性子,你看这眼下老阿母过大寿,夫人的辛苦我是知道的,这个家好得她了。这生个小疮,怎能够埋怨到她呢?’黄叔度看春儿的眼光很温暖。可他的立场还是和夫人站在一起。
春儿不再说话,想自己心里的黄宪是个有担当的好儿郎,对自己的娘子好,对自己的家人好,也对周围的所有人都好。
春儿只是呆呆地看着黄叔度。又坐了一阵,黄叔度问了她在盛家的事情,俨然是一位娘家哥哥问回娘家来的妹子。春儿她只有静静地听,必要的也三两字地回答。两人要说得话慢慢地少了。春儿说道;‘郅九鸽来了,你没看见?听说她做了贵妃娘娘的。’
黄叔度说道;‘在哪啊?我还真的没见到那。’黄叔度看春儿的眼神,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对,便笑了笑,说道;‘你还认识她?’
春儿最一瞥,说道;‘要让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那年你怀抱花草像疯子一样地追,记忆深着那,’
黄叔度说道;‘年少无知罢了。’
春儿生气说道;‘我去告诉郅九鸽去,她也会说少女无知的。’说罢,扭身就走。黄叔度拽了她一把,没拽住。
春儿走后,黄叔度来到贤乡阁,去给老阿母请安,此时的老阿姆有郅九鸽河红儿陪着。黄叔度一眼看见红儿,便想到了刘陶。刘陶说的是真的吗?两难之间,他不想寻求真相。看到郅九鸽,想这漩涡中挣扎的弱女子,这世间的真情亲情干嘛如此支离破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可又不能把这面说出来。
黄叔度真要上前搭话。郅九鸽问起他脸上贴的膏药,黄叔度本能用手把脸遮掩住。虽然黄叔度脸上生疮不与任何人相干,免不得旁边待住的郅九鸽心疼,心疼之后又有怨气。黄叔度见郅九鸽,心里一时酸酸的。郅九鸽独自垂泪,也不知要为谁伤心。只是她自己知道。红儿不离左右,一起伤心落泪罢了。
郅九鸽借故走出,红儿后面跟着,郅九鸽躲在园林里伤心,这时,净悟师父走来,见郅九鸽在林子里伤心,不远处红儿也在伤心。净悟就停了下来,站在一处竹林旁看了一眼红儿,静观郅九鸽的状态。
郅九鸽一时感觉有人来,仰脸见到净悟师父旁边站着,吓了一大跳,慌忙抹去脸上的泪痕。净悟走上前去问起啼哭的原由,郅九鸽说道;‘你这静修之人,啼哭还需要缘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