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钱庄恶意私吞钱财 天旱歉收祸不单行(1 / 7)
某民居
李顷清醒过来,习惯性的想要去摸拐杖,但是摸索半天并没有找到,本是睡在草堆里,然而却身盖毯子,疑惑起身但觉头痛不已,不自觉的捏了捏太阳穴。
这时一妇人的声音传来“昨夜怎睡得如此踏实,日晒三杆了才醒。”
李顷循声看去,但见一妇人在桌前端上饭菜,桌前一个瘦弱干黄得小姑娘正啃着手指等着吃饭,正在李顷疑惑之时,那妇人又开口道“米缸里马上见底了,若是再取不出钱来,这药断了还能撑个把月,这米没了可要饿死了。”
那妇人见李顷没有动静又说道“那存单小七儿已经拼好了,吃完饭你再去取取试试,别自暴自弃再把那撕掉了,那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李顷看了看床边的桌上,凌乱的桌面一张被胶水拼起来的纸张,上面写着“郁金钱庄存单,存银五十两,存款人庄伯丘。”存单的旁边矗立着一个小瓶,上面写着安眠药,李顷放下那张零碎的存单拿起药瓶,确是个空瓶,面前的镜子也反射出李顷的样貌,一个眼窝深邃,满面愁容的中年男人,李顷放下空瓶思索道“难道这是在做梦吗。”随即揉了揉眼睛,看向周围陌生的一切,此时李顷起身但觉袖中有硬物咯的不舒服,随后摸索掏出几张纸,第一张上面判决书三个字格外显眼:现原告庄伯丘、庄仲久私自伪造存单欲骗取金钱,另因诋毁钱庄,导致郁金钱庄名誉受损,共计需赔偿郁金钱庄名誉损失费五百两白银,并且需支付开庭费用三两白银,需本月结清。落款日期:大秦历一百零四年九月初五。而另一张是全村联名举办郁金钱庄的签名。
“等什么呢?赶紧吃点,吃一点少一点,孩子都饿坏了。”那妇人又在催促。
李顷走到桌前坐下看着碗中的清汤寡水,并无几颗米粒开口问道,只是声音异常沙哑
“今天几号了?”
“初六了。”
李顷一饮而尽便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此时那孩子叫住李顷“爹!”
李顷倒也没有在意,还是径自走出屋外。
虽然是深秋但是天气还是格外的炎热,在李顷的印象中,此时应该是农忙收获季节,但是街道上却见不得几人,李顷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乡间道路上,放眼望去,一片荒凉,田地河滩均已龟裂,似是一场大旱,洼地里没有禾稻,旱田里亦无谷梁,此时李顷在田间地头看到一位老汉在唉声叹气,李顷上前坐在旁边,就像小时候坐在村里老汉旁边围观下棋一样。
“唉!颗粒无收啊,今年这旱情比往年更甚。”还没等李顷说话,那老汉叹气说道,像是对李顷说的,也像是自言自语。李顷从小也是在农村长大,知道天气决定农民的收成,虽然蒸汽机械的普及让灌溉变得简单,但是如果连河湖都干涸了倒也没有任何办法。李顷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的老汉,想要开口又憋了回去,那老汉继续说道。
“去年他嫂子生病,你们这一家都没种地,今天又遭了这般天气,伯丘啊,家里还有余粮吗?”老汉关切的看着李顷,李顷从老汉的了了几语也便知道了自己此刻附身之人的情况,当时桌上的安眠药恐怕就是这庄伯丘对生活失去希望的证明。
“些许还有些吧。”李顷想了想回道。
“有就好,有就好,我看小七儿都瘦了好多,若是余粮没了就到秋叔家拿一些,秋叔家还算有些剩余,别让孩子饿着。”眼前这个自称秋叔的老汉眼神中带着真切,不像是随便说说。李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道也就客套两句。
“谢谢了,秋叔。”
“他嫂子的病怎么样了?”虽然不同的地域对别人妻子的称呼各不相同,但是老汉两次提到却也能知道这是在说庄伯丘老婆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