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一月的雨(1 / 2)
十一月的雨
立冬
图书馆里我翻阅了大量的资料,正如他所说的,关于伊苏尔教的信息很少很少。
外面依然在下雨,很冷的雨,很冷的天。连骨头都在打颤。
走在凄凉的街道上,寒风卷起树叶,我使劲裹了裹大衣,黑色的大衣腰带在风中凌乱。
雨突然下大了,我只好躲在一个报亭下避雨。一张不知名的报纸上登着这么一条消息。
“一个呱噪的老头和鸟的报复“
我看了看,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倔强的退休老人,因为孤独失落,每天延续着上班时的嗜好,自娱自乐在楼下终日忙碌,车钳洗刨无所不通。毕竟上了岁数,经人规劝,偶有休息。但过不了几天,又重操旧业。不过一次在锯铝合金材料的时候,被树上的一个鸟巢砸中脑袋,离奇死亡了。而鸟巢里有一张纸条,上面有很多鸟爪子印,黑黑的印在白纸上,奇怪的是怎么看都像一个“烦”字。有人说是故意谋杀,也有人说。。。总之这是发生在不久前的一件真实。我突然想起邬云月的埋怨,想起她描述她家对过的老头,和报纸上说的很像。雨小了些,我撑着伞回家,我家小区又变孤岛了。我挽起裤腿,趟着冰冷的水,我感觉身上不冷了。我已经感觉不到冷了,经过刚下水时的那一下刺激,我就像开足了马力的蒸汽机车,燃烧掉所有的燃料,大步的往家走去,前面就是希望,就是家。
她不接电话,转天我去邬云月家门口转了转。按照她说的地址,我鼓足勇气,大胆的敲了她家门,可是没人在家。我走出楼门,对面楼门口贴着讣告。
三个女人在叽叽喳喳的说话
“是那个老头家,被鸟巢砸死了。整天叮叮铛铛的,鸟巢里有一把鸟儿叼来的闪亮小刀”
“乌鸦,是乌鸦”
“老头正低头干活呢,正好插在颈部动脉上,留了好多血。”
“是一只黑猫爬上树将鸟巢打翻的。那谁家的小孩正好看见,就那谁家。。。”
我来到邬云月店里,她不在,小霞说老板前几天来过电话。门铃响了一下,一个女孩走了进来,是邬云月的朋友,我请她喝了杯咖啡,她和我讲了一个故事。她本来是来找邬云月的,因为厂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是一个月圆之夜,我和同事在厂里加夜班,中途跑出来散心,一条小路从大道上斜插出去,我们几个女生沿着这条狭窄的小路走去,月光穿过稀疏的树叶洒在林间,我们整齐的踩着脚下的落叶,故意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就像是在跳同一支舞。除了我们脚下的落叶,四周悄无声息。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林间一闪而过,消失在我们前面的地方。我们几个人赶紧停下了脚步,紧缩在一起,大气不敢喘一口。周围似乎更加安静了。连一丝风也没有。那个黑影划过树丛,轻飘飘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过了好久,我们才敢开始活动,依然没发出任何声响,只是挥舞着手指,我们的哑语出奇的一致,就是往回走。一开始是慢慢地,然后就是带着激动的神采,不约而同的跑了起来,直到跑出森林,看见厂房大门的灯光,我们才停下来。然后就是悄悄私语,大声私语,最后有人嘘了一下,我们继续悄悄私语。有个女生胆子大,提议走大路去看看,我们相互抓着就跟她去了,不知不觉走到办公楼附近的花园旁,雪白的大理石台阶在月光下闪着莹莹的光泽,这是厂子里最漂亮的地方,是厂里青年男女向往而又不敢靠近的地方。巨大的藤蔓架在空中形成一条迂回的长廊,花园中千万朵花卉借着月光,冲着我们射出浓烈的香气。在其它地方都已凋零的深秋,这里依然被保养的犹如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般滋润。厂长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微微颤动的灯光从窗户射出,一直抛向花园深处。
“厂长还没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