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征兵（1 / 2）

战争已然开始，一切都在改变。格兰特仍然在往曼图亚城赶去，但他在路上已经能看到一些特殊的景象，许多绵延几里的队伍朝着南方行进，平原上每隔一段距离搭起大量帐篷，还有很多骑兵飞驰于往返，有时甚至能看到一些小队护送着火炮行军。

虽然格兰特半个月前就离开了皮拉佩尔镇，向北方走了相当一段路程，但是现在他好像依能旧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军队的军乐和号子不仅鼓舞着士兵们前进，也催促着他们这些逃难者加快脚步。

在又一段漫长的旅程后，格兰特终于看到了曼图亚城那高大的城墙。如今，几乎所有生活在王国南部边境的平民，都把这座以贸易闻名的商业城市作为他们逃难的好去处。

城门外到处是拥挤的人们。即使有军队维持秩序，混乱的场面也没有解决，人群才逐渐形成几条极不整齐的队列。格兰特不安的站在队伍里，他不知道这次是否还能像在梅斯镇那样容易地通过哨卡。

很快就轮到了格兰特。他把背包和箱子交给旁边的士兵检查，然后在一张小桌子前坐下，对面的记录员问了他一些问题，在一张抄纸上记录下信息。

当知道格兰特有着丰富的航海经验时，记录员特别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在纸上盖了个章，把这张证明交给格兰特说道：“拿着它去城里的征兵部，看看他们还需不需要士兵。小伙子，不要逃避，这是我们对祖国的义务。”

格兰特呆住了。征兵对任何公民来说都是地狱般的体验，但在维特尤其如此。他知道，征召兵必须连续服役25年，实质上相当于终身服役。而且由于疾病和战斗带来的损耗，十个人中只能有一个人能够幸存下来。

和平时期还好，一旦打仗就要执行全民动员令，不光格兰特这样的军属不能逃脱，连平时雇人替自己参军的有钱人都要考虑避免注册登记。

格兰特接过这张证明，木然的走进了城门。他回想自己离开家乡，费尽千辛万苦远离危险，想要进入高校读书，这是支撑他一路走过来最大的希望。如今这全部的希望转眼间就要濒临破灭，正如命运之手随时随地会把每个人攫住，把他们拽入到它永不满足的戏弄中。

无论怎样，情况还没有坏到开小差当逃兵的程度。格兰特只好拖着箱子一步一步向前走。

走过一个广场时，格兰特发现许多人围在一个高台旁边，好像在围观什么大型活动一样。他无疑也被吸引了，当即挤进人群，发现这里正在举行间谍处决大会。

台上临时搭起了高大的绞刑架，上边已经吊死了一些人，还有七八个人脖子上绑着绳子，浑身颤抖的站在绞刑架下边等待执行。

因为犯人的尸首会一直在绞刑架上吊挂着，所以乌鸦群不停地在绞刑架上盘旋，耐心等待着享用他们腐烂的尸体。

两名教士正在宣读他们的罪行，格兰特知道间谍们会被怎样处置，也不愿观看这种活动，转身离开。

来到记录员说的征兵部，这里比城门还要喧闹和嘈杂，简直挤满了人。有和格兰特一样符合条件的年轻人，有负责事务的官员，还有来询问各种条令的中年人。

格兰特看到很多人把手里的证明交给一名军官，于是他也挤过去把证明递给对方。对方看完后还给格兰特，说道：“往前面直走五十米，右转去海军征兵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