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卡塔琳娜施塔特号（2 / 2）

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水兵们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踏上了连接陆地和甲板的木桥。一上到战舰，所有船员便蜂拥进入火炮甲板和上甲板。随着船长的下令，大副的复述，水手长高声喝喊。

“伙计们，准备起锚！”

一些人开始合力推动绞盘，拉起沉重的铁锚。

格兰特下到第二层甲板，沿着左舷找到自己操控的那门24磅火炮。现在正是试航阶段，还不是他们发挥的时间。

要想让一门火炮在战斗中发挥作用，无非需要搬运、装填弹药和发射，校准和测定目标，还需要时刻准备维修。虽然在海兵团里，所有炮手都需要全部学习这三样技能。但在战舰上为提高效率，仍由三个人负责一门火炮。

格兰特是这门炮的校准手，而装填手名叫拉维克，维修员叫杜拉德。他们这个小组在以往的训练中配合很默契，在测试中经常名列前茅。

格兰特摆弄了一会儿火炮，见战舰迟迟不动，便想熟悉一下周围的布局。三人刚刚起身，甲板剧烈地晃动起来。格兰特被摔在地上，他拉着一根柱子拼命地想要在颠簸的甲板上站稳，战舰却摇晃地愈加剧烈，最后重重地下沉，然后恢复平稳。

虽然大家以往都是把船的好手，可是现在几乎是跌跌撞撞、一步三摇地站起来。格兰特来到舷窗前，看到外面已是碧波荡漾的大海，船底划开的一道道波浪扩散开来，许多海鸟跟在战舰后面飞行。他一时沉醉在这独特的风景里。

拉维克已经迫不及待的在用封闭的提桶运送火药。海战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需要一趟趟不厌其烦地把每次发射用的火药从水线以下的火药库送到炮位。

格兰特扶着火炮的炮架半蹲，杜拉德也拿着长杆和铁钩。所有的炮手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海平面，只等目标的出现。

随着战舰航行，他们的目标渐渐出现在眼前。海军的标靶设置的非常科学，通常他们会事先在指定位置放下许多木筏，并把它们锁在一起，然后设法在上面立起一个巨大的木制平面，挂上涂有颜料的帆布，以供战舰射击，事后再统计和得出数据。

拉维克先拿着一根推杆把羊皮纸打包好的火药推到炮膛深处，随后塞入一块布包，然后再用推杆夯实。

接下来，所有装填手需要把炮弹装进去，再加一块布包。这主要是防止军舰摇晃让炮弹掉出来，影响射程。

他们熟练的给火门处倒入发射药，打开燧发机，然后紧紧地把拉火绳攥在手里。格兰特开始用瞄具跟随瞄准目标，心中默念着教员教给他的瞄准口诀。

需要注意的是，即便火炮已经准备待射，也不能立即开火，而是要等待横摇和海浪把他们带到正确的位置，才能正确的指向目标。炮手们需要抓住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向目标倾泻精准而猛烈的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