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大梦归皇城大战（1 / 2）

上回书正说到都中诸家国公列候趁着西海国大军围城之际包围皇宫发动了宫变，打着已故义忠亲王老千岁的旗号，要清君侧让天子退位。天子无奈只好派了北静王到宫城午门前安抚叛军。

那北静王爷抱着天子的罪己诏还有赦免叛军的诏书乘坐一支大筐被人从午门城楼上被放了下来。众家国公列候见是北静王来了，都纷纷在马上向北静王行礼。王爷到了大军跟前，朗声问道：“诸位少公爷，少侯爷，各位将军，列位大人，你们此次兴兵武谏，为首者是谁？”

众人都看向可卿的车驾。然而这个可卿却并不能出来答话，否则就露馅了。还是贾珍催马上前，对北静王言道：“郡主不便跟王爷讲话，珍是郡主的代言，王爷有甚么话，只管跟珍讲来，珍再把王爷的意思传达给郡主。”

北静王知道，这个所谓的郡主不过就是叛军拥立的傀儡，实际掌总的还是贾府，便拿出天子的罪己诏宣读起来，待宣读完了罪己诏，又把赦诏拿出来宣读了一遍。待两道诏书都宣读完了，北静王这才言道：“郡主、贾大人，诸位少公爷，少候爷，诸位将军，列位大人。你们可都听真了？陛下已然检讨了自己的过失，承诺今后要修身正德，整顿朝纲，亲贤臣，远小人，倾听百姓的疾苦。至于城外宝玉引西海大军围城之事，陛下相信这是宝玉一人所为与贾府无关，亦与今日来午门外进谏得诸王大臣无关。至于为义忠亲王老千岁平反一事，还需有司合议，待议论出来结果，陛下自会下诏为老千岁平反。”

贾珍听罢，并未下马，只是在马上向北拜了几拜，言道：“陛下能赦免我等里通外国之罪，我等叩谢天恩。只是为义忠亲王老千岁平反之事，何须再议？老千岁当年受奸人诬陷，不得已起兵入大内清君侧，何罪之有？若陛下推诿，执意不为老千岁昭雪伸冤，则我等只能强行进入大内，与陛下当面对质了！”

北静王道：“这进宫面圣之事，依本王看，还是免了吧。尔等此番带来的人太多，都进宫去，恐扰了陛下的清静。若还有甚么本章，本王可代为传奏。”

贾珍笑道：“那便烦劳王爷了！这次我等武谏，有三个要求，已然都写在了那份请愿书上，现在我再重复一遍。第一是赦免我宁荣二府通敌之罪，这一条陛下已经答应了，我贾氏一族叩谢陛下洪恩。第二条便是为义忠亲王老千岁伸冤平反，这一点陛下还要有司合议。我等以为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应该立刻下诏为老千岁平反。这第三点么，臣等闻之陛下近年来身体孱弱，整日沉迷后宫，又烧丹向道，故而荒废了朝政。既然陛下身体不支，又要采阴炼气，修玄疗疾，便该退为上皇，在后宫颐养天年。至于新君人选，珍以为，太子非人君，当令诸王大臣，天下军民共推举之！”

北静王闻之怒曰：“尔等这是谋大逆！要诛九族的！本王奉劝尔等快快领诏谢罪！陛下念及尔等都是开国功勋之后，或许还能网开一面，饶恕尔等的死罪，赦免尔等的家小。若继续执迷不悟，继续逆天而为，定遭天谴！非但自身家族难保，万代之后亦会在史书上留下骂名！！！”

这时贾珍身后的贾赦笑道：“自古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我们这些人的祖上都是跟太祖爷打天下，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如今天下太平了，陛下便用不着我们了。早晚也是死，不如现在死的痛快一些。北静王，你不配与我等说话，快快回去，叫那昏君上城与我等讲话！”

北静王见威吓无用，又转了一张面孔，言道：“如今敌国大军正在外面围城，尔等此时不顾国难当头，对天子发难，于国于民其心何忍？！便是陛下有失德之处，也该先退了敌兵，待天下太平了，再从长计议。”

贾政怒曰：“如今小邦偏师连下数关，攻州夺府，直抵京师，天朝威仪具丧，便是因为内天子不德，不能镇服四夷所致！若继续让昏君在朝，恐外邦不服！是故，为社稷家国计，为天下生民计，陛下必须退位，必须另立贤君！”

北静玩见难以说动叛军，便登上大筐，回宫复命去了。不多时便听五凤楼上雅乐声起，前有龙禁卫开道，后有卤簿仪仗，天子在众内侍的簇拥下登上城楼。见下面黑压压的大军和旗号，天子暂压雷霆之怒，缓言曰：“众位卿家，尔等辛苦了。方才北静王所奏，朕颇知众卿家的苦衷。尔等要为皇叔平反，朕答应便是，现已让内书房草诏，今日便可颁行。只是让朕退位一事，朕万难应允。现在敌国攻城，卿等皆武勋之后，理应杀敌卫国，不该在此聚众生事。卿等都散了吧！”

城下众人哪里听他废话，立刻便有几支雕翎箭便射了上来，其中一支正中天子冲天冠，吓得天子急忙一缩脖，脸都吓白了。一看下面叛军动武，天子也急眼了。对手下使个眼色，皇城司武士便把那几个人带上城来。

忽听城上有人高喊：“城下的反贼听真，若要保全你们亲属的性命，快速速退兵，不然陛下就要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