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儿时玩伴（1 / 2）

结束了与凌家人的寒暄后，我与凌义便开始祭拜养母。祭拜仪式原本都是黄老主持，现今就只剩我和凌义两人，形式只能从简了。不过今年有凌家来人一同祭拜，养母的在天之灵想必不会寂寞。虽然真正的钱玥已经被我代替了，但这副身体里对养母深刻的感情分毫不差地传承给了我。养母常常教导我，女子和男子一样，都要将国家民族大义摆在首位。我的未来又会是什么样的呢？无论如何，我已经发过誓言，要与董秀同生共死了，何必想那么多，无愧于心便好。

祭拜结束后，凌起将军带着手下士兵先行离去，凌锋则似是有话要说，便将自己的军马让护卫带着，自己上了我们的马车与我们同行。

“玥儿妹妹，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小时候我们在钱府见过的。”凌锋一副久别重逢，欣喜的表情。

我与凌义互望了一眼，我两眼中都满是疑惑。我心想，刚才我报上名字的时候，这位凌锋还对我有敌意，怎么突然跑来套近乎了。

凌锋见我们疑惑，又对我说道：“当年凌义还小，在钱家的大院子里，我，你，还有……”说到这里，凌锋的声音突然顿住了，良久才带着淡淡的悲伤轻声继续说道，“还有钱焕大哥，一起听姑母讲凌飞军的故事。”

我脑中一闪，一份古老的记忆跳了出来。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大哥还没从军，那时钱家和凌家互相走动非常平凡。凌家的男子大多都驻军在北疆，妻子儿女则留在梁国的京都。凌家的孩子很喜欢来听养母讲故事，尤其是这位凌锋，常常借住在钱家不肯回家。还有一段难以启齿的事情，似乎我和这位凌锋之间还没那么简单，小时候他好像扬言要娶我为妻来着，我当时貌似还挺开心。只是我已经不是那个钱玥了，从前的钱玥已经不在了，现在在这幅身体里的是我，所以我对这位凌锋就完全没有特别的感情。

“我想起来了，当时大哥还没从军，我们三个一起常常听母亲讲故事。”我平淡地说道。

“我好像也对你有些印象，常常赖在我们家不走，还偷吃我们家东西。”凌义突然插嘴道。

凌锋尴尬地笑了笑，回道：“儿时不懂事，让凌义小弟见笑了。”

就这样，我们三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都是儿时的事情，凌义和凌锋两人特别投缘，聊得非常起劲。凌锋和平常凌家男子一样，长大后就去北疆从军了。凌义还未记事那会发生的事情，凌锋说了很多给凌义听。而凌义则是将凌锋从军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凌锋。说到后来我已经插不上嘴了，就听他们两聊得越来越投入，两人都姓凌，最后还自然而然的兄弟相称了。

过了良久，直到凌义问道凌锋北边的军旅生活时，凌锋脸中显出一些悲色，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就此消失了。

“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凌锋的话带着坚毅，带着郑重，还带着悲痛。他见我们收起了笑容，也摆出了郑重的神情，便继续说道，“钱焕大哥当年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是我对不起姑母，害了她唯一的亲生孩子。”说完他眼眶泛红，却没有将目光移开。

“锋大哥，这不是你的错。该死的是总想占据我们土地的齐人。”凌义抢着开口，安慰起凌锋。

我赶忙应和：“小弟说的没错，钱焕大哥是为国捐躯，你不用自责。”

“听闻姑母得知钱焕大哥的死讯后，便得了病，我没能来见姑母最后一面，直到今天才来祭拜，我真是该死。”凌锋拿拳头用力锤着自己的大腿，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想来用力极猛。

我和凌义听到这句话一时也没有答话，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实我和凌义对钱焕大哥的印象都不是很深，大哥常常不在家中，只是偶尔会来找我们玩。但大哥对我们非常温柔，这一点确是真真切切的。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凌义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大哥，大姐，我们三人要好好活着！”

我真没想到年仅十二岁的凌义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凌锋听了，也是一震，说道：“今后我便把你们当成我的亲弟弟亲妹妹，不知二位肯不肯认我这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