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无端身死（2 / 3）

他右边是王后殷梨，全身穿金戴银，富贵满身。但她身材干扁，形容冷戾，给人一种迟暮花的感觉。

他虽然叫她母后，但打心眼里，无法爱上她。

当然，他也感觉得到：王后也不爱自己。

左手边是母亲宋勿欢，虽然她眉头紧锁，神色忧郁；不施胭脂，一身素装，却依然难掩倾国之色。

她与王后形成鲜明对比。

父王鲁不逊手扶长剑，在他对面正襟危坐，自带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他尊重他，却也害怕他。

百官依次为鲁息跪庆生辰，各自献上贺礼。

他对文武百官，稚气十足道：“今天是个好日子，父王说了，不杀人。大家只管破开肚子，吃好喝好。”

鲁不逊手压宝剑，欢颜道：“今天寿星说了算。”

百官拜谢，见主子难得如此和气，怎不让人畅快淋漓？于是大家欢声入席，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鲁息见母亲还是像往常一样神情沉郁，便对她说：“今天是孩儿生辰，孩儿情愿把今日所收全部礼物，换取娘亲一笑。”

宋勿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答道：“不是娘亲不愿意笑，只是每当娘亲感觉欢喜的时候，悲伤就会没来由涌上心头，刺痛五脏六腑，好生难受。”

鲁息说道：“孩儿正与你相反，你是悲伤时心里难受，孩儿去是快乐时心里难受。每当快乐，开怀笑起来的时候，心头就会勾起刺痛。应该是上天警示孩儿：娘亲不快乐，孩儿也不应该快乐，否则就要受到惩罚。所以现在，孩儿也不敢任性开怀畅笑。”

宋勿欢愧疚说道：“息儿以后不必在乎娘亲脸色，娘亲生性不爱笑，早已习惯冷对世事。以后你少去娘亲宫中请安，娘亲不想把忧郁气氛传染到你身上，你只管每天欢欢喜喜就好。”

殷梨执着宋勿欢的手，佯装笑脸对她说：“妹妹，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你再不能像往常那样心事重重。笑一下，就当是送给息儿的生辰礼物。”

宋勿欢见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又叹了口气，答道：“姐姐没经历妹妹的人生，不懂得人生的痛苦。如果人能像鱼一样，只有七秒的记忆，那该多好。”

鲁息见说，顺势问道：“娘亲有何伤心事，何不趁着父王之日欢喜，说出来让他帮你消除？也许孩儿也能助你一臂一力。”

宋勿欢强装欢笑，答道：“今日息儿生辰，不是谈论伤心过往的日子，等你长大以后，不用娘亲说，自然懂得：天下伤心之人，总有伤心之事。”

殷梨劝道：“难过的事已经过去，人总得要生活。息儿是个贴心的好孩子，知道娘亲不开心，自己也不愿意开心。要是我也有他这样个孩子，少活十年也愿意。”

鲁息答道：“我也是母后的孩子。”

殷梨听罢，佯装欢喜，欣慰一笑，夸道：“真是母慈子孝，日后定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