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七章 爆发(2 / 3)
“我叫李逢三,营山人,伙夫,因为这位把总也姓李,我高兴投个本家,就尽心伺候。”
“有一日因为打了一个碗,他又叫我跪到当院,跪了一夜,狠狠地打了我几十棍。”
“从我被抓出来当了火夫后,家只剩一个老娘不知死活,我放不下心惦记着,挨打后就因为说了一句不知啥子时候能回家看看老娘还在不在,我的这位本家把总说我‘想当逃兵’,穿了我一个三刀六洞,罚我扎着刀在院跪了小半夜。”
“不是有兄弟们求情,我跪上一宿,流血都流光了。”
“大家看,疤都在这儿,前面三个,后面三个……”
“我不知他怎样脾气这么大,平日我怕伺候得他也舒服么,从来没啥子过错,后来我问他的亲兵马弁,人家才说:‘今日里李把总赌钱输了,正不高兴呢’。”
“这我才知道,人家打我扎我就是为了开心一下。”
“我最寒心的,是我平日尽心的伺候,还落这么一个下场……”
还不等伙夫控诉完,又一名汉子冲到将台,被人墙挡住,夏仲谦发令放行,这汉子冲破人墙上了将台,指着台上低着头的李把总大骂:
“我我我,我叫杨玉魁,本来是白河人,逃难途中,被他们抓住带到了汉阴,因为我四十多啦,不能上阵砍杀,他们就叫我当马夫!”
“马有卧槽的,一卧槽,身上不免要沾些灰土马粪,这要是叫上官看到了就得挨军棍!”
“黑夜喂马得点灯,可是上边不发灯油,当马夫还得赔上灯油钱!又不敢做声,你要敢哼一声就得吃家伙。”
“还有一次行军马多,喂马的地方小,你挤他、他挤你的把毛给弄乱了,马尾也弄乱了……当官的看见啦,骂了打了不算,还给下了命令说‘马尾以后不准乱,再乱一丝砍了你。’”
“当一个马夫真就连一根马尾巴也不如!”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呼啦”一下,两名汉子红着眼睛冲破人墙,上得将台,一个汉子颤抖着控诉:
“打个几十棍子,跪上一宿,那是开恩了,好歹不是还留了一条性命。”
“我的一个老乡,也说一句想回家看看,就被拉出来,捆上升仙吊,两根大拇指吊起来,脚下还要坠上八块砖头,他姓李的亲自动手,一顿棒子,打得屎都屙出来,只剩了一口气……昏迷不醒着就拖下去活埋了……”
“棒子打死还算好的,这边的开小差捉回来,就在犍为,半年前的事儿……”
“把人用升仙法吊起来,扒光衣服,摆一张桌子,桌上一把刀,一个大钱儿,让我们每个人用大钱按在他身上,……”
“头一刀他亲自示范,每个人都是,,才不会当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