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开始作妖(1 / 2)
下面的大臣同时跪伏在地:
“谨遵吾皇遗命。”
姚重喆身穿玄衣纁裳,头戴九旒平天冠,足踏重台履缓步登上皇位,看着姚重喆身上这身姚重禹也是一脸艳羡之色,他做梦都想此时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是他。
然后刚起来的大臣们又跪了一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姚重喆伸手虚扶道。
“谢万岁。”
站在台阶下的姚重禹只能看到前几排的大臣,刚刚宣读诏书的时候姚重禹就看到左相房奂一脸便秘之色,便猜到了多半他和夏恂没谈拢,他感叹道这位大魏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宰辅怕是很快就要被迫致仕回家了。
房奂二十一岁那年高中进士,甲榜第二,也就是榜眼,他出身河东大族,在姻亲以及家族的推动下一路高升,最重要的是他德才兼备,能力出众,这才在四十二岁这年坐上了门下侍中的位子。
看来房相还是没能斗过不要脸皮的夏恂老匹夫,姚重禹想道,房奂今年四十三岁,夏恂今年已经五十九岁了,按理说即使是宰辅到了这个年纪也该上书乞骸骨了,可这位夏相公好像舍不得屁股下的那张椅子,迟迟不肯给后辈腾地方。
最后甚至勾结桓王送他登位换取自己的权势,要说这位夏相公年轻时也是才智过人,可惜被权势所累,老来昏聩,怕是死后得不到一个清名了。
房奂本来就是姚玄景为下一位新君选择的辅国之才,他在这个位子上起码还能为朝廷奉献十年,最关键的是他同诸皇子都没有交情,也就是说哪位皇子成功夺嫡登上大位他便尽忠于谁。
房相这样的聪明人用着也让新君放心,有时候年轻就是最大的优势,假设夏恂年轻个十岁想必他也不会急吼吼地同姚重喆合作表忠心。
每当新君登基后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尽快完成,那就是给先皇定谥,姚重喆给姚玄景定了个“僖”字,这个谥号什么意思呢,小心畏忌曰僖;质渊受谏曰僖;有罚而还曰僖;刚克曰僖;有过曰僖,大概是讲姚玄景在位十四年无所建树,算不得什么美谥。
新官上任三把火,满朝大臣都是聪明人,没人想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触怒新君,经礼部确认给姚玄景定了个“僖”字,加谥号为立道肇基积德起功懿文宪武睿和至孝僖皇帝,庙号则定了个“熹”字,姚玄景作为大魏第七位皇帝的一生就这样被盖棺定论了。
除此之外,新君即位还要确定自己的年号,姚重喆即位时就快要过年了,于是决定还是沿用延和年号,次年改元建武。
房奂的政治生涯可以说从他成为门下侍中的时候才刚刚开始,可惜就要提前结束了。
果不其然,姚重喆刚刚登位一个月,房奂上书请求致仕,按理说三乞三让的台本总是该走完,这既是君臣之间的默契也是君上该给臣子的体面。
可姚重喆倒好,房奂第二次上书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的同意了房奂的请辞,这让房奂很是没有面子,多亏是当了这么多年官,养气功夫极好这才没有当众失态。
姚重禹看着罢朝后这位房相公在垂拱殿外好整以暇地摘下了官帽,脱去了官服,然后长笑一声:“吾去也。”只穿着中衣潇洒离开了皇宫。
对于房相的遭遇,姚重禹只觉得姚重喆已然露出了昏君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