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世事皆无常(1 / 4)
五月十五。天青、云薄。岁月静好。
此日的藏梨镜馆好不热闹,热闹得像是如谁家嫁娶,整个凤陵都把目光投过来。那些个文人雅士们,那些个富贵权势的,今日都像是赶了趟儿一般,往这藏梨镜馆来。
只是可惜,到镜馆容易,进镜馆却难。
一早是拟好的标准,元妈妈说了,凡是条件不合的都不得进。
没人是不怕权贵的,可据说那位轻轻姑娘傍着除了皇帝外最大的权贵——西楼公子。没人敢多说些什么,何况凡是来了的不得进的有美酒补偿。就是镜馆的美酒,那也已经够津津乐道一阵子了。
有时候,据说就够了。
所以能真正到镜馆的最后下来也就十个人罢了。偏偏这十个里头有个人叫元妈妈张大眼,惊奇极了。
“梁公子——”笑得真的是如一朵金灿灿的菊花了,“您怎么也来了?”
“元妈妈,我自然是为了轻轻,不过今日,我是良王。”良王笑答道,温和的口气一如既往。
“我家轻轻当真是福泽深厚。”元妈妈眼里像是开了一朵绚丽的烟花,亮极了。
“元妈妈,还有我们呢。”其他人可是不甘心落下的。有个公子笑嘻嘻抱怨道。
“可不是还有你们呢。”元妈妈是个惯的,顿时也是笑眯眯应和到。
“不过各位呀,今夜我们家轻轻与哪位共度良宵可就看各位的本事啦。”元妈妈把话扯回了正题儿,“轻轻说了,主厢的屋子已经打扫好了,只待恩客了。”
良王的神色沉下来。轻轻,我知你是无拘无束的,但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么?还是要逼得自己无路可退好决绝地逃离红尘?
其他人面上都笑了,戏谑的贪婪的,这里头呀。左不过是些男人女人的事儿罢了,关乎风月,无关真心。
藏梨镜馆,凤陵有名的艳馆呀。
藏梨镜馆,有女轻轻,十七岁,扫榻待客。
藏梨镜馆,不过也就是个温柔乡罢了。
她细细将自己以青黛描眉,以胭脂铺面,以花脂染唇,着一身风流艳赏的红纱,里头是件玲珑精巧的肚兜,发髻用红玉簪子高高盘起,易束起也易解下。坐在窗前安然妙曼。
“先生,快好了罢。”她朱唇轻启。
“快了。”画师回答道,“姑娘这么做是为什么?”他被千万里邀来,只是为了这一幅画,不过也是值得的,眼前这个女子,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