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呼吸（1 / 2）

这条路并不好走，它不是驰道，没有经过修整铺平；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大道，被人除过草夯过土；是一条偏僻的小径。

看样子这里以往都是走兽在行走，一路上藤蔓荆棘遍布，还得注意不要一脚踩空，免得落下山坡便爬不起来。

可怜济源伤势尚未痊愈，便得努力跟上导师的脚步，身上还得挂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今天一早，太阳还没过山，导师便将济源唤醒，让他收拾好包裹，然后带着济源便离开那个他睡了四天的山洞。

济源甚至还没吃过什么东西，便开始了这份苦力。

如今太阳逐渐升起，汗水浸透济源的伤口，让他觉得一阵阵的痛痒。但这并不能让济源停下脚步，也不能让济源对导师开口，说自己需要休息一下，只因他觉得自己还能走下去。

他的确能走下去——‘至少我的腿没受什么伤，只是肋骨断了的话，还能走下去。’

济源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这样告诉自己。

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的断掉的肋骨刺进了肺里，这也是他觉得自己应该醒不过来的原因。不过现在从他的呼吸来看，只是断了而已。这是件好事，不然他也走不到现在。

跟随着导师的脚步，不急不缓的行走在小径之上。

因为路不好走，所以济源得跟的很紧，视线片刻也不能离开导师，不然很容易跟丢——就像他初次醒来，在火堆边见到导师时那样。

稍微一个不留神，便会看不清导师的身影。那样一来，济源可能就走不出这条小径了。

但盯住一个人说起来简单，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总会有走神的时候，哪怕盯着一个普通人，也很容易丢失，更遑论盯住导师这样的人物呢。

但我们得强调一下，济源是个有天赋的。虽然在他之前的生活里，他这份天赋并没有什么展现的机会，他能做到的事情很多老农夫也能做到。

但跳出农夫的藩篱之后，他的眼睛总算是有了些用处。

他的视线总是能看到想要看到的东西——这很难，但只要他想，他就能做到。

所以他一直牢牢地紧跟着导师，除了因为身体的原因，动作有些缓慢外，没有半点跟不上的迹象。

这让导师有些吃惊，作为天下间有数的高手，也是天下间最好的刺客。他的脚步，不该是一个没有学过武功的人能跟上的。

但济源偏偏就跟上了，不仅跟上了，甚至超出了这第一课的极限。

导师本来打算在济源出现失误之后，再开口讲解什么是吐纳。但济源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惊喜，让他有些忍不住，忍不住加快了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