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洞渎神(7)(1 / 1)
一片黑暗中,小火儿小心脏吓得扑通扑通直跳,如果退去,那自是越走越远,万难回去了,可要他从那么多蚰蜒中穿过去,又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一时进退两难。
这时他听到那一片‘嘶嘶滋滋、悉悉索索’之声正迅速向他靠近,他发一声喊,转身便逃,黑暗中不能视物,自是快不得,可也没时间停下来去点火把,这时他感觉一冰凉之物缠上了右腿,随即一阵巨疼,他抽出丑刀,凭着感觉刺中那蚰蜒,然后将它挑落,又觉左臂上落下一条蚰蜒,又连忙用丑刀去砍,刚弄死这一条,又从洞顶处落下一条在他的背颈处,麻痒、冰凉、刺疼,好不渗人。
小火儿哇哇叫着,将丑刀伸到后面去划拉那蚰蜒,不一会便感觉有冰凉的、黏糊糊的液体流淌下来,恶心之极,那蚰蜒还在挣命,竟蜷缩起来,将他脖颈紧紧勒住了,小火儿本在喘息着急速逃跑,这一下吸不进气来,立时便两眼翻白,踉跄着倒在地上,连忙伸出另一只手将那条蚰蜒用力扯断,这一下弄得全身湿哒哒的更加狼藉,又伸脚踢走两条缠绕上来的蚰蜒。
然后也不起身,他弓起背,两脚两手着地,像狼一样奔跑起来,速度一下快了好多,将那些蚰蜒给甩脱了,他却疏忽了一件事,在这漆黑曲折的洞里如此快速地奔跑,却不能视物,会有什么结果?结果在下个拐弯处,他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岩壁上,他脑中‘轰’一声响,立时晕了过去,得亏他年纪幼小、身体轻便、力量不足,若是成年人以如此速度撞上,怕不当场殒命。
那些蚰蜒蜿蜒而来,在小火儿身上不停游走,似是在找那里下嘴最为可口,这时两条更大更长的褐色蚰蜒过来了,其余蚰蜒似乎颇为畏惧,纷纷让路,就连小火儿身上的蚰蜒也避让了,这两条蚰蜒先是在小火儿身边游走不歇,长长的触角不停拂过他的身躯,然后它们的触角又相互交缠在一起,似在交换什么信息,最后,它们钻入小火儿身下,将他驮了起来,向着洞穴更深的黑暗里去了,无数的蚰蜒跟在其后蜿蜒游走,发出一片‘悉悉索索’、‘嘶嘶滋滋’之声。
小火儿醒来时,只觉头疼欲裂,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伸手摸到额头有一个好大的鼓包,他一时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了什么,然后便慢慢记起来了——那些巨型蚰蜒……
他‘哎呀’一声怪叫,睁开了眼睛,所见到的景象让他毕生难忘。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闪烁着点点荧光的圆形金属大厅,宽广都在百丈以上,高三十丈,在微光中可看见几十根巨大的金属圆柱矗立在大厅各处。它们每一根都同等粗细,直径约在一丈,从地面一直延伸到洞顶,其质叩之沉郁,触之生寒,自晦无光,它们分为黑色和灰色,在纵横两个方向上有规律的对称排列成神秘的图案(附图,其壮观之象摄魂夺魄。
整个大厅的地面都积有一层黑黝澄净的水,虽只寸许深,竟有汪洋浩瀚、深不可测之感,巨柱在水面映出倒影,显得无根亦无顶、如贯彻天地一般无穷无尽得巨大。伸手探入水里,掀起一圈涟漪,能觉出那地面冰冷、坚硬,应是金属材质。
四壁也是金属材质,平整光滑,布满了复杂细微的凹线沟壑,里面有无数的微小光点若明若暗,缓缓流动,正是它们的照明,使得整个大厅显得模糊氤氲,在地面积水的映衬下如梦幻泡影。
大厅的角落里还堆放着许多箱子,已经腐烂不堪,一些金银珠宝散落出来,在微光和水面的粼粼映衬中,发出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那里面有瑰丽的猫儿眼、无暇的祖母绿、璀璨的钻石、巨大的狗头金、温润的翡翠玉石、熠熠夺目的夜明珠、成串的大粒珍珠、无数的黄金……
这些财宝任哪一样流落出去,都足以让人疯狂,可这些小火儿都不识,除了觉得新鲜好看,对他没任何意义。
大厅的边沿还有成排的甲胄、弓箭、刀枪剑戟等一些古老的兵器、这些的兵器制形都很古怪,和现在的任何兵器都大相径庭,不知是哪个时代遗留至此,但都已腐朽破烂,不堪使用了。
各处还散落着许多骨骸,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其中有一具人类的骨骸特别粗壮巨大,简直骇人听闻,仅颅骨就两尺有余,这样推算来,他生前怕不是有两丈高。
这是什么大厅?它完全超越了小火儿的认知。小火儿如具备科学知识,可能会判断出这金属大厅是科技的产物,是高度发达的外星文明或是远古文明因为某种神秘原因建造而成,但具体缘由已经淹没在时空长河里,永远不能再被人知晓了。
可是那些数量惊人的金银珠宝、总多的古老兵器又从何而来?能够建造这种程度大厅的文明很难想象还用得上冷兵器,也勿需疯狂的收藏这许多宝藏吧!还有那些巨大的骨骼,虽然和人形一样,可如此巨大,那绝不是人类。
小火儿由狼抚养长大,无法对所见做出任何解释,他也无暇思考,因为眼前有更恐怖的事情让他担忧……
那些巨大颅骨的空洞眼窝中,正有几条蚰蜒在蜿蜒游走,它们时而昂起身躯,发出‘嘶嘶滋滋’之声……
何止几条——整个大厅里的蚰蜒不计其数,墙壁上、立柱上、珠宝上、兵器上到处都有蚰蜒在蜿蜒游走,有暗绿色的、黄褐色的、黑色的,还有布满花斑的,它们丑陋而邪恶,蠕蠕而动,让人观之怵麻,它们发出的‘嘶嘶滋滋’、‘悉悉索索’之声汇集在一起是如此巨大,直欲刺穿耳膜。
在那几十根金属立柱上,更有数条蚰蜒特别巨大,竟在那些立柱上缠绕了三四圈,如展开了,怕不有十余丈长。可这些巨型蚰蜒和盘踞在大厅中央的那条蚰蜒比起来,又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