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东方的“哥伦布”(1 / 3)
一别十三年,再次回到故土,那份喜悦来地何其沉重。
当张骞踏上汉土,乃至仰望帝都的时候,酸涩、欣喜、紧张一齐涌来,他竟说不出一个字。
“陛下!臣回来了!臣回长安了啊!”张骞跪在城外的驰道旁,望着即将跨过去的横桥,沉默半晌,这才放声大哭。
“舅父!咱们真的回家了么?”刘怀跟着他洒泪黄尘,泣不成声。
“真的!咱们回家了。”
张骞将刘怀紧紧拥在怀中,他用颤抖的手,指向渭河对面,“殿下!过了这桥就是长安了,咱们真的回家了。”
“使君!回家了,这是喜事啊!”堂邑父笑道。
“你说得对,是喜事!”
话虽这样说,可现在已是物是人非。当年出发时,他还是一个踌躇满志的翩翩才俊,归来时,张骞的双鬓已白了。
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三年?
这十三年里,他几近放弃,可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对他来说,生死早就不重要了。
当年长安城外盛大的欢送仪式还历历在目,而随他而去的三百多名兄弟,大部分已葬身大漠。
仔细想想,这一路上他又有多少次虎口逃生,若不是命大,早就魂归天外。
他亲爱的匈奴妻子和尚幼的儿子已死在了昆仑山下,留给他的是永远的思念和铭心的疼痛。
张骞从堂邑父手中接过汉节,这是唯一能够抚慰他情感的寄托。
他轻轻抚过汉节,有一种久别归来的亲切,仿佛十三年前的那一幕再次重演。
“走!我们过桥去。”
张骞道。
红鬃马老了,它的步履不再那么矫健,它也许是凭借早年的记忆来识别归路的,老马识途在它身上很是受用。
但它站在横桥桥头,摇着尾巴,久久不愿前行。
日月轮回,建元初年曾参与凿空西域决策的窦婴、田蚡,阴差阳错地在李敢与崔不为的干扰下逃过一命,不过俩人已然辞官归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