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你今天很奇怪(2 / 2)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那些人只将他俩送入机场后便离开了。丞兴依旧寡言少语,夕泽只好默默跟着并仔细观察着他,昨天还热情洋溢,今天就寡淡如水,难道他又在琢磨什么新奇的相处方式?
进入休息区后,丞兴随便拿了本杂志翻看着,夕泽摘下一只耳机,“你今天很奇怪。”
丞兴抬头看了一眼夕泽后又将目光收回继续看杂志,这让夕泽有些坐立不安了,丞兴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自己什么时候惹他生气了,还是那些西装男又对他说什么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你的朋友突然冷落你了,那绝对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不要内疚,是有狗在背后说了你什么。
夕泽将所有的想象力全部集中在丞兴身上,回想着从昨天到现在她并没有说过什么什么过分的话,那无疑是跟那些黑西服有关了。她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希望能有个话题打开这个僵局,可丞兴一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上了飞机,乱糟糟的人不断打扰着她的思绪,再加上空姐对丞兴的殷勤笑意,夕泽开始攒集了一团莫名的怒火。
“我想回家!”
丞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了笑直接握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怀中,夕泽前一秒的恐慌不安和愤怒顿时烟消云散,转而被脸红心跳的暖意充斥全身,这种实质性的动作远比空洞的言语让人有安全感,之前的种种猜测臆想瞬间化为虚无,还略带一丝愧疚。
可这种自我沉浸式的幸福感没持续太长时间,在飞机起飞的一刻,夕泽又开始紧张起来,一种双脚离开地面的腾空感加上密闭空间内的局限感重新启动了恐慌。她习惯了大地的厚重踏实,悬空相当于离开了她的掌控范围,她害怕无法掌控的事物,周围的一切都将成为变数,无力感加倍放大,她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废人。
机舱内的每一次震动都使她紧握着的拳头抽动,放在丞兴那里的那只手已经指节泛白没了血色。
“你恐高?”丞兴问。
“好像是。”夕泽有些疲累的附和着,曾经,站在山顶睥睨众生是何等的舒畅,如今只是乘坐个飞机就恐高?她一时觉得混乱,眼皮沉重的缓缓合上,游走在光明中的黑暗没有给她太多的安全感,反而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凌乱的画面:
狭小而密闭的空间,黑色的雾气缭绕,无数只干枯可怖的利爪隐匿其中,时不时突然袭来试图将她撕裂;刺骨的寒风无情的扫刷着她的身躯,寒冷试图将她永久冰封;炙热的凌火吐着贪婪的火舌无尽的妖娆,欲以将她吞噬;流转的沙石循循入侵她的躯体,消耗她的五脏六腑,施以最残酷的打磨;漫漫天水轻盈如绸,将她萦绕其中,却在无形中不断掠取她的一切。
这些画面犹如身临其境般的摧残着夕泽的意志,她的面色惨白扭曲,额头不停有涔涔冷汗渗出,身体也忽冷忽热,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丞兴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身上发生的变化,然后平静的观察着。
这种状态对于夕泽来说像是持续了一个世纪,而丞兴看到的却是短短几分钟而已,直到夕泽渐渐舒缓下来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