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泽天感星决》（1 / 2）

《泽天感星决》是沐家家传功法，原理是将自身肉胎化天幕，窍穴衍诸星，筋脉作灵轨，骨殖成樊笼。在樊笼中移星变轨贴合外在星辰达天人一际。就是说在骨骼的支撑，肉体的约束下移动窍穴和筋脉贴合兌泽界的星象以达成‘泽沐天之恩赐，感知星之指引’。据传大成者可身化天幕以罩红尘。而功法第一步，就是仰观星天俯察内府。

沐兑玑正看着这碧墨夜色下的诸星运转，想将星芒用功法修入体内，在星芒即将入体的一刹那，那尖利诡谲之声再度响起！

如霹雳直击天灵，弯钩搅拌脑海，星芒在眼前炸开，沐兑玑的神志也随着星芒一样散作漫天碎屑。浑浑噩噩中如有风来，吹着卷着携着送着沐兑玑的感知吹出了沐府、卷出了临渊城、携带着出了宵明关、送入了稀黏稠散不知天地何分的交界深处。

只见有一条奔腾浩荡的死水，其源从天，从地，从无凭依出涌出，渗入这天，这地，这无凭依处。这一泓水面风过无痕，芦花不起、鸿毛是沉，莫测其深。

水下有一长影，不知其粗，不知其长，搅动波涛。水影起伏间见其蛇身鳞甲细密，偶见环型咒文缠游在上，俊朗人面似怒似喜，目眦欲裂，裂至耳后的血口大张，那凄厉尖啸正是由此而发！

沐兑玑的神志被这厌兽搅起泼洒的死水粘上，溅进水里，像是将熄的火星慢慢坠入无边的泥沼，用尽气力的挣扎也只是徒劳的加剧损耗。正当星火于死寂中夭折的一瞬，从苍茫远处传来了迷蒙的呼唤

“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觉？！！！！”

“呜哇！”沐兑玑霎时从蒲团上弹了起来，两手撑地大口喘气，冷汗已浸湿了蒲团在地上画出了仿佛交界里暧昧不明的阴影。眼前好像直视太阳过久的斑驳色块在逐渐退却，手掌颤抖着摸着自己疼的要裂开一样的头壳确定没有伤口。指尖划过脸颊才恍然发觉早已涕泗横流。

“刚刚，刚刚的那是什么东西！”还未理清头脑中混淆的思绪，海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是怎么了吗？可要热茶？”

“不，不必了！”沐兑玑清了清喉咙，勉力镇定下来，压着嗓子说“我只是一下子魇着了，缓一下子就好，你且自去休息，有事会喊你的。”“少爷您又魇着了？我去取一剂安神您用了罢？之前水大夫留下的还剩一些呢。”

之前也因为这凄厉尖啸声惊醒，易夫人知道了才请了城中开利物堂的水大夫前来诊治。前几次却并没有像今天一样好似魂飞天外，头痛欲裂。水大夫并没有找出病因，就留了几剂安神以镇定心神，平气消燥。

“不用安神，你且拿壶热水进来。”

掐了个清净咒理干净身上黏腻的汗水、蒲团和地上的汗渍，打发走了忧心忡忡的海苔。握着热气渺渺的热水，掌心传来的热意慢慢抚平了心中思绪。

沐兑玑尚且记得那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涛涛大河和里面的不知名厌兽，虽然知道了那凄厉尖啸是何处传来，但是却也添了更多的疑问。自己是怎么回事?那河是什么？那厌兽又是什么？自己为什么能听见它的叫声？以及，是谁把他从水里捞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