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2 / 3）

他扶着中间那个直杆，侧着身子，并没有看到她。

如果她上了地铁一直看手机，也许就不会看到他，认出他，如果她没有在这节车厢，再往前或者往后走，也许就不会遇到他，如果她没有答应秦明月来这里，也许就不会碰上他……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是偏偏，事实是现在这样。

只要他不回头，应该就不会看见我吧。凌萱想。

到城中心的时候地铁上又挤满了人，他们之间隔着好些人，但她还是知道，他没有下车。

一路开下去，人又慢慢少了，她旁边那个人也在这一站下了，她看了一眼那个空的位置，没有人坐，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的时候刚好就对上了陆栩的眼睛，她不知道他是刚好也看到了那个位置，还是突然发现她也在车上，这一刻，她好想逃。

他没有过来坐的意思，凌萱想着自己还有好久，就坐下了，假装在玩手机，一直低着头。

但是他过来了，就站在她刚刚站的位置，她的旁边。现在他们之间就只隔着一个侧栏，他居高临下，不管她干什么，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下一站，他应该就出站了吧，如果是回家住的话，是跟他同路，她明明是要回城市另一端的外婆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再跟他走一路，就当是最后一路……她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但又不知道该以何表情跟他讲话。

“要下车了，别坐过站。”是他先开的口，这是她没想到的。

“哦。”她按灭了手机，站起来准备下车，像很多年之前一样，跟着他走。

她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他自己不住家里，或者直接说她不出站，还得换乘。可是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就当再祭奠一次她尚未开始就已经枯萎的爱情，就当她陪这个喜欢了很久的人走一走，就当完成一个多年的心愿吧……这天一过，这件事就翻篇。她想。

也许人总是善于欺骗自己的，她记得表白那会她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后来却不断找借口说因为拖到了第二天，所以一直拖拖拉拉，自我折磨。可是今天既然都见到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回来很久了吗？”她试着问他。

“也没有，就几天。”他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她想起来很久之前，初中的时候，他认真地告诉过她，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可是现在，都不算了吧。

她笑了：“你和叶依依还好吧？”

“嗯。”他答了，又好像没答。明明这是她最想知道的问题，可是现在却早已没有了想象中那般歇斯底里，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那么平静，在面对他的时候。

“你们在一起，有多久了？”她不生气，只是还想为自己，谋一个结局。

“一段时间了吧，我不记得了。”

她不知道他这话的真假，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只为了敷衍她，但是，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的青春，在叶依依来找她，在她真的告白之时，就已经结束了。陆栩，不再是她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而只是一个朋友，一个从前很好，现在无甚交集，以后或许会渐行渐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