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梦(2 / 6)
绝色精心准备的礼物全部被秋池打回,终于兴味缺缺。秋池打了个呵欠道:“你要是真想讨好善因,比起你觉得好的,不如给她想要的。”
“那她想要什么?”
秋池歪着脑袋想了想:“清静?”
绝色无言以对:“你不如直接说叫我不要去打扰她。”
“你真聪明,我正是这个意思。”
“你!”
“我睡了,没事不要喊我。”
然后秋池就睡了。
她一向睡得沉,很少做梦,这次却神思恍惚,始终睡不安稳,车轮辘辘声,小童偶尔的吆喝马儿声,绝色窃窃烦闷声,甚至孩子卟哒卟哒砸吧嘴皮子的声音,她全都听得到。
可要不睡,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后脑勺像被人捶了一拳,又像太阳穴被人抵着手指骨碾了又碾,她整个脑子又痛又沉又酸,难受了许久才勉强有了睡意。
只是刚入睡,梦境就如泄洪一般袭来。
梦里不是深秋,而是盛夏。
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山脚的林子又密又闷,层层叠叠的枝叶仿佛蒸笼上堆得老厚的棉纱,即便如此,依旧挡不住那份烈日灼心的炎热。
她之所以知道是做梦,是因为眼前的画面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甚至她还以旁观者的状态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离梦里的自己很近,近到一偏头,就能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脸上长了几颗痣。
这是七年前,她第一次从望岚岛出来,去人间寻找公子的时候。
梦里的她躺在同一棵歪脖子树上,两根老树杈相邻,她看着“自己”举着右手,正一片一片数叶子解闷儿。
聒噪的蝉鸣吵得“自己”静不下心,大概数得十分久了,有些走神,脸上也渐渐生出几分不耐烦,但转眼看到头顶枝丫上刻好的数字,那份不耐烦就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但终究是太久了,右手数得辛苦,便越抬越低,一只脚也不自觉垂了下来。
她身下这棵歪脖子树枝叶松散,树荫也薄,不比其他地方的古木挤挤挨挨,树冠参天,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有几缕漏下来的金光移到了“自己”脸上,刺得眼睛一痛。
她记得当时立刻收手去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