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这亲戚给你你要不要啊?(1 / 3)
母亲不疼的时候就跟正常人一样,难受的时候整个人就很消极,家中的氛围随着母亲的病情变化而改变。
7月5日,我几乎收拾了一天屋子,我妈是个管外不管内的人,我小时候就经常帮她收柜子里的衣服,但是她一翻找就会翻乱,加上有我姐姐这个拆家能手,柜子可以说是相当乱了,收拾一天才收拾出来炕上的上下俩格子。我妈把存折放在柜子里面,我一看包成这个样子就知道是啥,但我也没翻开看,我这个人对于钱是从小养成的绝缘体质,不属于我的一分钱不会碰。小时候家里备着两大柜子药,村里人来家里拿药,我爸我妈随手把钱放在盒子里,我从来没有去拿过,但是我老姨家的小孩儿有时候就去偷拿两个硬币出来,我看到了就会制止他,“那是我们家的钱,你不要碰。”
午饭时候我看我爸去这屋翻找了一会儿,没翻地上的柜子,估计是去看炕柜里的存折了,我没进去看他找什么,因为继父的人品是不会把钱偷偷藏起来的,我能够确定他的行为是防守不是而攻击,那么也应该允许别人有防守动作。
我妈的状态很好,我跟她聊天感觉找到了遗失的母爱,像小时候那种感觉,很温暖。一点都不像病人。
晚上,“中意哥”来家里吃饭,姥姥示意我,“你给你哥夹点菜啊,就自己闷头吃。”我说,“我不是伺候他的,他想吃什么自己夹,他又不是第一回在这吃饭。”“中意哥”说,“嗯嗯,我不习惯别人给我夹菜,我自己夹不用特意照顾我。”
吃完饭他带我去大河边,这沿河建了一排农家菜馆,很多城里人来吃烤全羊和家常菜。八点多天上就能看到好多星星,bj的天空是看不到这样的星星的,晚风稍微有点凉,他试探性搂了我的腰,我说,“你咋这么热?”他说,“我一年四季身上都挺热。”
我心情很好,我说,“我妈今天状态很好,我觉得抗癌有望成功。”他说,“那肯定会的。”
九点多他送我回来的时候,我爸妈都睡了,我偷偷潜进屋,我姥姥早就睡着了,我也赶快爬进被窝,窗户外的车灯远了,“中意哥”也回家了。
7月6日,我早起化了个妆,想去街里买点生活物资,也有小部分去看“中意哥”的心思。
吃完饭,跟我妈打声招呼,说我要出门了,她埋怨我动不动就去一趟街。今天她心情不好,应该是疼的厉害了,拉着我姥姥说话,说的眼泪汪汪的,(后来我知道她们在聊把家里的钱分一分我看不了这种场面,我觉得我妈也不是个懂事的闺女,自己老妈来家里住几天,她隔三差五拉着人家哭一场谁能不难受呢?
走到村里小卖部,我改了主意,就不去街里买东西了,看看小卖部有啥买点算了。几个人拉着我问我妈怎么样了,我只能说今天不太好,人也瘦了很多。小卖部只有卫生纸,我拿了两捆往回走。我妈问我为什么回来这么快,我说在小卖部买的,她又不高兴,“小卖部的东西多贵啊?”我说,“这一捆卫生纸18块钱,也没差多少钱。”她说,“一卷纸他们至少多要了一块钱。”我说,“那还能一点钱也不让人家赚啊,早上说去街里你又不同意,买回来东西又嫌贵,那我出门路费不也是钱啊?”
我妈难受的时候就找别人麻烦,她之前吃短效止痛药要吃一把,胃吃坏了,今早吃饭吃不下。
继父偷偷跟我说,“你妈这病又恶化了,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我这段时间听了不少这种话,我说,“不死就不能放弃。”
下午我还是去了街里,老姨夫说要再去一趟医院,我们去找村里开了证明(证明我妈确实得了胰腺癌,我又拿着村里的证明去乡里派出所,忙活了一圈,医院说不认证明……也不太顺利,我心情不太好,但是那天拿到了长效止痛药,吃一片就能扛住,就不用再吃一大把药了。
我无意中从老姨夫口中得知二姨老姨们在背后议论我们家的事情,意思说我妈如果去世他们还得垫钱让我姐去养老院,自己合计合计觉得吃亏聊的非常不愉快,我说生意人真有意思,还没求到他们头上呢,先算计起来了。
回到家我八点多就睡了,“中意哥”发短信打电话我都没接到,迷迷糊糊听见我爸超大的电话铃声和他外放的电话,“中意哥”问我在哪,我爸说话声音小,我没听到就睡过去了。第二天早上五点,“中意哥”又发了微信,我后知后觉,失联要跟别人说一声才对。
7月7日,早上得知母亲昨天已经尝试了张大爷推荐的新药,今天精神状态好了一些,又是大雨天,在家陪母亲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