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赌气回娘家（1 / 2）

平淡无奇的日子总会让人的心里滋生一些事情来，话说，张有成自打进入广播站以来，除了偶尔进城修插转机，抑或去山顶的接收台查看喇叭和设备，其余大多数时间就是待在办公室里小忙，工作相对轻松。在这平淡的日子里，张有成的内心开始不淡定了，趁着下班后的闲暇时光，竟打上了麻将。

起初，张有成还是挺有控制力，每天和几个朋友在一起打半个小时就撤退，家里的李雪也从未发现过张有成身上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说是打麻将，就张有成那二十来块钱的月工资，当然不能登上大雅之堂，虽说，那个时代的物价低廉，但张有成家的大小开支都得靠这工资，因此，张有成他们打麻将的筹码不过是一些花生米或瓜子而已，严格说，算不上赌博，只是供消遣时间而已。以至于张有成后来终究不明白那时是处于何种心里，竟如此的痴迷于没有筹码的麻将。

这段日子里，张有成仍旧是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李雪，“小雪，我回来了！”

李雪也总是淡淡地答应着：“哦，收拾一下，准备吃饭。”

紧接着，张有成会张开孔武有力的臂将儿子高高地举过头顶，逗得张志鸿笑得合不拢嘴，此时，李雪会在一旁说：“你爷俩笑起来一个德性。牙齿都快掉出来了。”

张有成只顾着笑，两爷俩玩得不亦乐乎。

“有成，你晃那么高，不要把志鸿摔下来了！”李雪有些担心地说到。

“没事儿，志鸿这么个小不点儿，我的手臂还是能支撑的！”说着不免继续托举着志鸿，忽高忽低。志鸿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日子不紧不慢地溜走，张有成回家的时间时早时晚。有时竟太快黑了才回家。

李雪也不甚在意，偶尔只是抱怨几句：“有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被李雪这一问，张有成沉静了一会儿，不慌不忙地说到：“今天单位上有点儿事儿，耽搁了！”说着便朝田边走去，此时的张有成心里是矛盾的，一向不爱撒谎的张有成变得心虚起来，不过，眼前的青油油的稻谷让他不再想这些问题，心里涌出的是收割时的热闹场面。

李雪一天到晚忙里忙外，还得照顾孩子，也没闲工夫去想张有成最近的反常行为。

直到一天下午，黄昏时分，晚霞的余韵映射到田地里，黄灿灿亮堂堂的，张志鸿在被窝里睡着觉，此时，李雪趁着天还没有黑，拿着镰刀来到屋旁的菜地除杂草，她蹲在菜地里背对着小路，过路的邻里刘兰芳朝着李雪喊了一声：“李雪，在蹲着干嘛呢！”

“除草呢！是兰芳呀！你去街上的吗？”被人互换后转过身来往路上瞧了一下的李雪朝着刘兰芳说到。这刘兰芳和李雪的娘家是一堆一块儿的，从小都在一起玩耍，稍微长大后，又一起背着背篓到山上去割草，抑或是捡拾柴火。说是去上山干活，实则是几个一堆一块儿的姐妹到山上去玩闹，等天快黑的时候，才毛毛躁躁地割一点草，或捡一点儿柴火放在背篼里匆匆往家赶，回家后父母总是一顿数落，但从不对女儿们过分发脾气，毕竟十来岁的小孩能干什么呢！能在家打下手已经谢天谢地了，况且又是女孩子，身板又弱，父母们当然不会过分责骂，因此，他们几个姐妹儿常常在一起聊玩儿，情感也就越发浓烈了，加之李雪和刘兰芳在二十来岁的时候又嫁到了同一个村里，感情一直持续着呢！碰到一块儿的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

“小雪，你过来一下！”刘兰芳朝着李雪向自己的方向勾了勾手，并且音量也放小了不少。

一旁有些疑惑的李雪，发现兰芳圣神叨叨的，不免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啥事儿呀！兰芳，你一天疑神疑鬼的！”

李雪放下手里的镰刀，起身拍了拍衣角的泥土摔着手臂沿着小路向兰芳走去。

“小雪，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家张有成正在街角处打麻将呢！”刘兰芳用手拉了一下李雪的胳膊朝着她的耳朵根子低声地说道。

“啥！大牌！我说最近这么他回来的时间总是时早时晚！居然跟他那一帮朋友在打牌，等他今天回来，看我怎么质问他！我一天在家里忙里忙外，他竟然还有这个闲工夫去打牌！真是！”听了刘兰芳的话，李雪心里一紧。

“李雪，有事儿好商量哈，你的脾气可不能像火山一样爆发呀！我可不想看到你们俩因为这点小事儿闹得不可开交呢！”刘兰芳倒有些后悔告诉李雪这件事儿了，便不停地安慰道，仿佛自己做了件丧天害理的事儿。

“这还是小事儿，我看他是把家都忘了，气死我了！”李雪不时的跺着脚。

“好了，李雪，你要冷静下来，说说就行了，可不要太着急了！我先回家做饭了，你要记得好好和有成聊呀！”刘兰芳拍了拍李雪的肩膀，便转身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