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幽州风云（2 / 2）

当时公孙瓒瞧出端倪，力劝刘虞不要派兵前往。刘虞叹息道：“陛下生活在深水火热，作为臣子，我怎么忍心袖手旁观？”于是派了数千骑兵前往南阳。公孙瓒大怒，暗中与袁术联络，劝他扣留刘和，吞了刘虞的几千骑兵。袁术早有这心思，见盟友公孙瓒站在自己这边，高兴得宛如吃蜜喃糖。为了并吞这数千骑兵，又不至于得罪刘虞，袁术想了个点子，把事情原委告诉刘虞。刘虞怒气冲冠，与公孙瓒的矛盾更深了。

不久，刘和伺机逃出，继续北上，路过袁绍领地，又被袁绍扣留。刘和真是实力坑爹专业户！刘虞的七寸顿时被袁绍掐住，更不敢公然与袁绍作对。这时公孙瓒屡屡进攻袁绍，劳民伤财，刘虞既嫌他穷兵黩武，又怕他击败袁绍后不好控制，更害怕袁绍一怒之下斩杀刘和，于是下令不许公孙瓒出兵，削弱了公孙瓒兵权。公孙瓒大怒，多次违抗命令，明知道刘虞爱惜子民，反而派兵公然劫掠百姓，两人矛盾进一步加深。

刘虞怒气冲冠，立刻上奏朝廷，要罢免了公孙瓒。公孙瓒也上表，告发刘虞办事不利，朝廷正掌握在李郭二人手里，哪有闲心思管这破事？于是公孙瓒与刘虞矛盾越来越不可调和，势同水火般。

刘虞一怒之下，与掾吏魏攸密谋准备除掉公孙瓒。魏攸劝道：“主公，公孙瓒文武奇才，有他在其他诸侯都会忌惮主公三分。公孙瓒虽然桀骜不驯，但终究是主公的臂膀，哪有自断臂膀的道理？俗话说，魄门再臭，总不能割掉。主公是做大事的人，爪牙不能少。还望主公三思！”刘虞只好暂时作罢，心中却怏怏不乐。

公元193年，由于公孙瓒劫走了刘虞准备赏给游牧民族的赐品，刘虞忍无可忍，纠集十万大军准备讨伐公孙瓒。刘虞吩咐众将：“公孙瓒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这次讨伐公孙贼，只杀他一人即可，不要多伤无辜。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毁坏民居，不得拿百姓一针一线，违令者军法从事。”

不久刘虞手下从事公孙纪为报公孙瓒厚恩，趁夜前往东城向公孙瓒泄露消息。自从上次被袁绍在界桥打败后，公孙瓒就在蓟县东南另外建造一座小城自守，名叫东城。听说刘虞聚集十万大军，公孙瓒又惊又怒，他的白马义从早在界桥一战中几乎全军覆没，现在手中只有三万兵马，无奈一边下令弃守东城，一边下令各地兵马速速前往相助。

青州刺史田楷领兵五千，询问刘备出兵多少。刘备急忙召来关羽、张飞等人，询问还有多少兵马。张飞一眼瞧出端倪，忙道：“禀国相，只有五千兵马！”刘备叹气道:“主公陷入危机，咱们得全力营救。速速起兵四千，随我去救主公。青州是主公最后的屏障，刺史责任重大，断断不能轻易离开。不如由我领兵前往，田刺史坐镇青州，刺史觉得如何？”田楷欣然点头，将自己兵马也交给了刘备。刘备急忙备好粮草，日夜兼程赶往蓟县。

刘备刚赶到故安，迎面碰上公孙瓒的数千败军。公孙瓒见刘备前来，顿时精神抖擞，喜不自胜。两军合兵一处，在涿郡故安迎战刘虞大军。刘备建议主动出击，以防被刘虞四面合围，公孙瓒不仅没有同意，反倒将全部兵力收入城中。刘备疾问缘故，公孙瓒大笑道：“刘虞假仁假义，沽名钓誉，我这次要戳穿他的假面，让他自食恶果！玄德，你耐心等待几日，看我怎么收拾刘虞。”

不久刘虞大军轻而易举破了故安城，列队进入城池，既不骚扰百姓，又不损害民居。突然四周浓烟滚滚，接着民宅齐齐火势冲天。百姓哭喊声震天，四处逃窜。刘虞大惊失色，急忙询问怎么回事，前方来报公孙瓒军正在四处点火。抬眼望去，百姓有的伤痕累累，有的哭天抢地。刘虞大怒，立刻下令撤出城池。公孙瓒乘势追杀，刘备也派关羽和张飞助战，刘虞大败，往城外营寨败退。

望着故安城内百姓流离失所，听着痛苦哀嚎声，刘备虎躯一震，只觉酸咸苦辣齐齐涌上心头，对公孙瓒的所作所为十分无语。他急忙嘱咐赵云：“子龙，我带兵去助主公，你速速带人救助百姓。”赵云暗暗吃惊，对刘备敬佩不已，当即领兵帮助百姓灭火，救助伤病。

待刘备赶到城外时，公孙瓒已经与刘虞大军杀成一团，完全看不清形势。刘备手持麒麟双股剑，率军直奔刘虞中军大营杀去。半道遇到关羽、张飞两路大军，三兄弟合兵一处，齐齐直奔刘虞大营冲杀。双方鏖战五日，刘虞败退，身边只剩一万人，其余人早已溃散。

公孙瓒穷追不舍，攻下蓟县，又追到居庸城。刘虞率领数千残兵据守居庸城，下令严防死守，同时催促各地前来救助。公孙瓒率军团团围住了上谷郡居庸城，亲自率军五千人攻城，连攻三日，总算破了居庸城，活捉了刘虞及其妻子儿女。

公孙瓒本想杀了刘虞，刘备急忙劝谏：“朋兄不可！刘虞是皇室后裔，曾担任宗正，不仅在朝廷十分有威望，而且深得北方游牧民族拥戴，一旦杀了他，后果不堪设想。朋兄莫忘了，当初张纯是怎么被杀的，丘力居为什么投诚，鲜卑、乌桓等为什么肯效忠大汉？一切都是因为刘虞勤政爱民，得民望啊！”公孙瓒只好暂且作罢，仍旧让刘虞当傀儡幽州牧。

刘备前脚返回平原国，朝廷使者后脚抵达蓟县。原来李傕等人想拉拢刘虞，所以派使者段训来幽州，准备让刘虞都督北方六州，又封公孙瓒为前将军，封易侯，假节督冀青幽并四州军事。公孙瓒趁机诬陷刘虞曾与袁绍密谋称帝，胁迫段训将刘虞处斩，上报朝廷。段训无奈，在蓟市将刘虞和他的妻子儿女一并斩杀，将刘虞首级送往京师。

刘备听说公孙瓒斩杀了刘虞，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无奈叹气：“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刘虞一死，北方的天要塌了，覆巢之下哪有完卵？看来咱们也该为自己谋条出路了！”

刘虞一死，北方震动，幽州近百万黎民如痛失父母般，痛哭流涕。原先受刘虞厚待的鲜卑、乌桓、匈奴等纷纷蠢蠢欲动，北方天空笼罩着一层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