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2 / 4)
王岩看到他,像是松了口气,瞬间变了个人,嬉皮笑脸地说:“你就不能晚点再来?如果能再晚来一会,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卢大双歪着嘴,向王岩瞧了瞧,笑着说:“他来得正是时候,来晚了你就该得逞了,好了,你们聊,我该走了。”
安仲根看着她慢慢走过去,木讷地让出路,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眼睛却一直在盯着王岩,好像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
他像是在喃喃自语:“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戒律精严的和尚,没想到你居然也有想破戒的时候。”
王岩上床把鸭绒枕头抱起来拍松,放到床头靠着躺下,斜眼看着他说:“你最好也快点走,像我这样的和尚还俗什么肉都想尝尝,人要是素狠了男女都一样。”
夜更深,也更静,月光斜着照进屋里,也照在安仲根的脸上,颜色比月光还要苍白,表情像时刚落嘴里一个苍蝇,转身连门都不关就逃走。
第二天又是个炙热的艳阳天。
修车师傅趴进滚烫的车盖子里,工具丢在脚下,已经闷头修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拿着个零件走来给他们看:“幸亏你们昨天没走,如果上了高速公路,这辆车很快就会失控,你们算是捡了一条命。”
王岩笑着说:“看来他们是迫不及待准备动手了。“
安仲根点头说:“所以我们得快,要赶在他们下次动手前,先把他们解决掉。”
卢大双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忽然说:“我等你回来。”
她脸上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接着说:“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都会看到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王岩的心骤然抽紧,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手搭凉棚遮挡刺眼的阳光,看着修车师傅把车厢盖重重地合上。
卢大双温柔地说:“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王岩没有说什么,安仲根看着他们,脸上又露出笑容,就像看着他和卢小双斗嘴时一样。
卢大双咬着嘴唇,沉默了很久,赧然说;“好了,车修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汽车在烈日下闪光,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就像个贤惠的妻子在送别丈夫,只是最后一句话,声音低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