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招摇山对峙（1 / 1）

沉睡中的刘瑞又一次听到招摇狌狌的声音，但这次却并非依靠其母亲形象来扰乱他的心神，而是让他直接看到自己如今所依靠者的所作所为，并且为他介绍钱凉如此做为的缘故：“你或许还不晓得吧，山海界乃是依阴界而存在，至于你所在之地乃是守墓人建立起的城市，听命于守墓人的家伙将有机会获得城市护佑，当然如果在城市中有人反抗守墓人，守墓人就会将这部分人赶出城市，让这部分人成为我们的口粮。这就是守墓人与我们的交易。”

祂暗示这座城市之所以安宁以及钱凉这个守墓人能成为城市主人的根本原因是与不祥进行交易后得到的“报酬”，并且利用自己的能力让刘瑞无法仔细思考其中的漏洞，只是很快祂愕然发现，祂虽说能够影响到刘瑞思考，但要进行更深层暗示时却被某种力量阻止，而这种力量更是让祂难以产生反抗的心思，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自己的行为引发了刘瑞身上力量的觉醒。

前者说过，招摇狌狌乃是不祥从山海界招摇山墓主人力量中催化而成，所以面对刘瑞身体内的力量时有先天劣势，结果便是祂因为刚刚太过深入刘瑞精神而被力量反击受伤，最后只能含恨离去，决定暂且放过这小子，但自认为好歹是在刘瑞心里留下了怀疑的种子，只需稍加引到就能让刘瑞与守墓人两个反目。

对此情况一无所知的刘瑞总算是苏醒过来，他记得自己做了个很有趣的梦，但现在是半点回想不起梦中情形，起身拉开窗帘看看，天还未大亮，若是在学校中，此时应当是起床晨跑加晨读了，那时候觉得校方这种规定实在有些蠢，可忽然从那种生活脱离还当真有点不适应。

将被子叠好，刘瑞准备去找钱凉，在下楼前他顺带敲响大娘房门，想要看看她的情况，但并未有人回应，最后只能归结为大娘还没醒来，于是不再打扰大娘的安睡，转身下楼来到保安室寻找钱凉，这时候钱凉已是整理好着装准备巡逻公寓楼一遍后开始营业自家饭馆，见到刘瑞过来，笑着对他说道：“来得正好，跟我一起去把整栋公寓楼巡逻一遍吧，顺便让你感受到更强烈的阴界气息。”

不等刘瑞反对，钱凉直接从衣架上取下保安服扔给刘瑞，让他穿上后仔细打量几眼，确定没什么不合适后，就这么拉着刘瑞开始一日清晨的巡逻任务，其实这座公寓甚至整座城市几乎完全在钱凉掌握中，除非不祥亲自介入，不然发生任何事都无法瞒过钱凉，说是巡逻也不过是查看下是否有不祥的味道。

在经过大娘房门前时，刘瑞开口问道：“大娘怎样了？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吗？”

“她已经离开这里不会再回来。”站定于楼道口，钱凉将事实选择性告诉他，“虽说她是被招摇狌狌引诱，但如若她完全没有害人心思，招摇狌狌也不会被吸引过来，全是她咎由自取。还有，别看她年纪大就大娘大娘地称呼，实际上在进入这座城市前她已是受过洗礼，灵魂年龄同你算是差不多大，因此她实在并非为见到自家亲人而想要复活。”

“那为何招摇狌狌引诱她时会提到家人和孩子呢？”因为此前所见所闻与钱凉言语大有不同，刘瑞不由得惊异地问道，而钱凉这时才晓得招摇狌狌竟是误导了刘瑞，只得好好解释道：“招摇狌狌若是真要引诱某人，根本不必开口，也就是说祂故意这般说话让你产生偏差，祂说的话落到你耳中已是发生变化，并且是由你内心所决定这种变化的方向。”

钱凉这番解释算不上通俗，故而刘瑞是从他的角度来理解钱凉这番话：“也就是说，事实上他们这些居住在城市中的人对人间界并无太大眷恋，而我之所以会听到招摇狌狌那般说话，其实是因为我想当然以为他们会思念亲人，对吗？”

“没错。”对于刘瑞能够这么快理解自己的话，钱凉表示很欣慰，同时他也就此继续提醒刘瑞，让他对招摇狌狌提高警惕：“所以，你应该晓得招摇狌狌究竟是怎样厉害的存在，之前若非是我闯入你房间，只怕你已是没了命。此次我将祂手段告诉你，你也要注意些，与祂对峙时万万不可胡思乱想。”

他们继续在公寓楼中巡逻，直到把上下角落全看遍后才下楼到饭店中工作，而在中途休息时分（事实上，早餐过后饭店会歇业几小时，到午餐时分开店，钱凉继续为他介绍阴界和不祥，以便于他找到对付方法：“常人于阴界至多不过能待七天，否则就无法回返人间界。你或许还不知晓，阴界与山海界实际本是同一界面，不过当时仙神们封印不祥后将山海界隔离开来以免不祥外出。而阴界与人间界本就是互为正反，起初乃是被称作‘阴阳两界’。”

其实大可以说得更加详细些，只不过钱凉还不清楚眼前这小家伙是否能交出让自己满意的答卷，故而也只是说到此处，更多信息需要刘瑞自己前自探寻，而刘瑞自然明白钱凉的意思，在他这几次面对招摇狌狌的过程中总算是领会得不祥的实力——单单是不祥的创造物就这般强大，若是不祥本身出手，还不知会是怎样厉害，幸而祂是被仙神封印起来，不然现如今又有谁能够对付得了祂呢？

只是他还不知道，钱凉是冒着极大风险让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行动，毕竟之前说过，带刘瑞来到此处是为了将力量交给不祥，而现在这个交易没有达成，不祥会怎么做也未可知，可是说到底一切还是落到钱凉头上——将刘瑞送回人间界后，不祥很难直接对他出手，所以怒气只能发泄在钱凉身上。

刘瑞暂时没有考虑这些，而是思考怎样能够削弱不祥的力量，于是他问道：“钱叔，如果我们将招摇狌狌击杀，是否能够削弱不祥力量呢？”

“能够削弱。”钱凉表示肯定，但他并不建议这么做，理由也很快就给出，“之前有人尝试过击杀这些家伙，只是不祥的报复也会随之降临。所以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明白吗？”

但只要他不说，刘瑞很难找到灭杀招摇狌狌的办法，故而现如今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他手中，只是刘瑞会就这么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