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阴纹骨牌(2 / 3)
手执骨牌,少年的心却支离破碎。
两天一夜,初时因为中年男人的一句话,搅乱了少年平静无波的内心。拒绝中年男人告别时的大造化后又后悔,执念起时内心如恶疾缠身痛苦不堪,彻夜难眠。好在这些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少年在早上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得到超脱,心境重新得到宁静。
然而,生活总会在不经意之间,给你迎头一击。好事又从天而降,庞大的像一座山压顶而下。
心安理得的收下,还是放弃?
收下就下狼山去人世间走一程。
放弃就守在荒凉的狼山,重复日复一日的白天和黑夜交替。
中年男人去了哪里?是像狼群一样从狼崖跳下去了?活着还是死了?
“轟”
少年被执念像狗皮膏药似的缠的难受,头疼欲裂痛苦万分,不耐烦地仰天大吼一声,心里一发狠,把骨牌再次扔向峡谷深渊。
他打算一了百了,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就让骨牌给中年男人去陪葬吧(少年潜意识还是倾向于中年男人跳峡谷而死。
可是,这次骨牌扔是扔掉了,但并没落入峡谷深渊,而是悬空在少年的头顶三尺之上。
一种微弱的共鸣声从骨牌传来,仔细聆听,正是少年刚才大吼时发出的那个“轟”字声音。
少年听得一怔,“轟”是五幅云纹狼头岩画中最后一幅岩画的名称,他只知道这么叫,并不知道其中蕴含的意义。
刚才也是无意间的一吼。
少年心念一动,伸出右手,果然,骨牌乖乖的悄无声息落入手中。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骨牌并无异样。他又大吼一声“轟”,和先前一样,像是得了号令,骨牌噌的一下升到他头顶三尺之处。认命吧,推不掉了,很古怪,身体里如同住了一个中年男人的灵魂,很奇妙的感觉。
心存万一,抱着侥幸,少年心中对三只小绵羊告了罪,在狼崖待了整整一上午。期待再次见到中年男人。没有万一,中年男人不是和他躲猫猫,除了山顶的风,狼崖上什么都没出现。
“回去吧,三只小绵羊应该饿坏了,大不了以后见到中年男人把骨牌还给他。”
当福运来临的时候,行走的每一步都有它独特的意义。
少年回到半山腰小庙旁的居住石室门口,突然感到一切是那样的陌生。这种感觉发生的非常自然,从狼崖到小庙的短短过程,却像是自然就经历了岁月长河洗礼,少年的心性不知不觉间变的像中年男人般成熟。
习惯的走到旁边羊圈前,很明显,三只小绵羊看到他的一刹那,吓得瑟瑟发抖,全都低着头缩最里边瘫软在地上。相由心生,自小相依为命,平时甩都甩不掉的三个小跟班,已把他视若凶鬼夜叉,自动和他划清界限,几年相处的缘份说没就没,仅只半天不见面便硬生生活成了两个世界。
可能以前的世界在三只小绵羊眼里,简单纯良。它们活的自由自在,胸中无累,自是一腔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