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永载史册的大楼（7）（2 / 2）

“说起来你们的防线怎么忽然崩掉了？”

眼看事情貌似还来得及，卜迟余也放松了下来，一边跟着方脸中士在战壕里拐来拐去，一边找这位难得的熟人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

“别提了，你们跑去火车站之后没两天，隔壁的防线就被整个打穿了，有一个营的nz甚至一路直接打到了伏尔加河河畔，把我们的防线给搅了个天翻地覆。”

说到这里，方脸中士一脸晦气。

“叶林上校紧急把2营和3营给抽了出来，和nkvd第1师重新稳固侧翼防线。结果这个时候德国人抓住机会拿下了公园防线，将1营给整个堵在了百货商场里头。一个坦克排顺着沿河列车道的空阔地带，一路把我们给打回到了这边，一直到我们的驻垒区才重新稳住阵脚……”

卜迟余还想要问一点别的，但是战壕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因为另一名负责看守战壕口的士兵存在，卜迟余也不方便继续与方脸中士谈论战况，于是就闭上了嘴，绕过那名士兵从被凿开一个大洞的地下室进入了中尉大楼。

在卜迟余他们之前，似乎已经有几个人进入中尉大楼了，当卜迟余他们进入中尉大楼时，地下室上方正响起阵阵枪响，但人数并不多，大概只有四五个人的样子，不过有一挺轻机枪。

不知道是卜迟余的保命套路在不知不觉中流传开来了，还是经验发展的必然性，苏军在防守战术中越来越倾向于远离窗口的了，那挺本该作为火力支点的轻机枪甚至猥琐地架到了地下室出口边上，差点把从地下室里钻出来的方脸中士给开了瓢。

绕开那个被方脸恼羞成怒地一脚踹到一边去的机枪手，卜迟余也随之进入到了中尉大楼的一层。

卜迟余发现事情远不如他想象得那么严重，一方面是因为苏军事先的工事确实准备得足够完善，外围的壕沟与铁丝网以及雷区为他们争取了不小时间，等到卜迟余他们到场后，进攻的德军依旧还被阻碍在第三层铁丝网外。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德军负责正面进攻的无疑是一批稚嫩的补充兵。

这些嫩得出汁的战场新人们的推进速度，远不如截断了交通壕的老兵们。当卜迟余他们从四楼支援到这里来的时候，他们还在磨磨蹭蹭地从鹿角与铁丝网的缝隙中穿行，试图清理那些没有被火炮摧毁的地雷。

当苏军一方逐步找到了合适的射击位置后，德军原本就迟缓的推进速度被彻底停滞了下来。负责担任攻击任务的新兵们面对雷场里尚未引爆的地雷显得畏手畏脚，而苏军的射击则进一步加剧了这种畏缩。

虽然新兵们的畏缩使得他们错失了进攻良机，但他们所经受的训练还是使得他们意识到了自己不能继续趴在雷场中当活靶子。在一小段时间的迷茫过后，他们很快找到了新的方向，开始交替掩护着占据中尉大楼的前置战壕。

严格意义上说这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为了避免战壕被敌人占据后使用，前置战壕在面向大楼的内侧基本上是一个斜坡，从大楼上方几乎可以毫无阻碍地对战壕内进行射击。

但这样的设计在实际使用的时候却显得不尽如人意，原本用于阻碍德军进攻的铁丝网与鹿角反而成为了射界的阻碍，本该在几乎毫无掩护的战壕里被屠杀的德军，居然或多或少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小掩体。

进攻的德军们就蜷缩在这些并不合格的小掩体后方与大楼内的苏军展开了对射，但偏偏因为数量与火力上的绝对劣势，既无法展开交叉射击从侧翼解决简易掩体后的德军，也无法通过及时的迫击炮等曲射手段对他们进行歼灭，一时间竟然让德军站稳了脚跟。

随着时间的流逝，因为始终无法进行大量杀伤而快速打垮士气的缘故，进攻的德军新兵们渐渐地习惯了这种战斗，他们开始意识到阻击自己的苏军数量并不多。

于是，德军再一次展开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