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汴梁城西汴水流(2 / 3)
丘成三脸上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浮起笑容:“恩公,三只手今生只遇到你这样一个好人,当然要试着跟在你身边,要不然恩公给的银子花完了,我还是没办法活下去……”
薛居正、孙胖子、夏久烟此刻也到了吴忆边上,看到丘成三说话,也没人打断。
丘成三越说越激动,竟然抹起了眼泪,听完他的讲述,吴忆才恍然大悟。这丘成三说自己从小便偷鸡摸狗,活活将父母给气死了,周围再也没有亲人愿意和自己来往。没了父母的管教自己就越发猖狂,到处拜师学习偷艺,后来偷技便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还练就了一身翻墙上树的轻身术。
后来丘成有一次误打误撞偷到了陈仓县主簿那里。这个主簿竟然一屋子的金银珠宝,自己还发现一个陈仓县主簿记录的受贿册子,心里当即想为民除害,于是便偷偷拿走了册子,金银珠宝一个没动。
之后丘成三又潜入了县令府上,把偷来的册子放到了县令的卧室床上,谁知那个县令正好在自己放册子的时候回到了房间,而且发现了自己。偏偏那县令竟也是个有些急智的人,三下五去二就让人把所有门窗给封死了,丘成三没地方跑,不一会就被制服了。被抓之后丘成三只好乖乖说了来龙去脉。那县令看了册子也就明白了,下令去逮捕陈仓县主簿,但那县令说丘成三犯了王法,而且是累犯,本来是要杀头的,念在他上缴册子有功,便判了个刺面脊杖二十,配役三年的处罚。
三年以后刑满释放,丘成三回到了陈仓县。他自己本想金盆洗手,奈何自己有了前科,脸上还有刺字,没有人愿意收留自己。丘成三饿了数天,几乎没吃过饭,只得重操旧业,谁知道这第一次便被吴忆的手下给逮住了。丘成三自己本来就不打算继续偷盗下去,而且那天吴忆没有虐待自己,也没有将自己扭送官府,还不计前嫌给了自己银子,看惯了世态炎凉的丘成三便立刻萌生了投靠吴忆的想法。
吴忆仔细看了看丘成三的脸上,这才看到他乌黑的脸上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个刺青,正是个“盗”字。怪不得这家伙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安然无恙,竟然会轻身之术;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呃,丘成三,以后你便跟着我,现在总该把马牵过来了吧!”吴忆弄明白了原委,这才放心下来,丘成三脸上还有刺青,想来应该说的不是假话。
听了吴忆的话,丘成三答道:“那猥琐的家伙叫恩公主人,那我也如此称呼恩公吧!主人,我这就去把马牵过来。”
丘成三迈开步伐跑了出去,不一会便不见了踪影。夏久烟有些疑惑的问道:“忆哥哥,你新收的仆人不会跑了吧!”
“应该不会吧!”吴忆心说他跑了也好,只要能把马给还回来就行,自己现在都成了孟尝君,两个仆从全是鸡鸣狗盗之辈,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话音没落,丘成三便骑着乌骓马出现了,后面的枣红马都没有牵引,也老老实实的跟在乌骓马后面。吴忆一阵欣慰,这枣红马到底还是失而复得,而自己也搞不懂它到底怎么了,自从乌骓马出现后便像个跟屁虫一样;此时夏久烟身下的青骢马见枣红马回来,竟然有些躁动着想要往前走,吓了夏久烟一跳,赶紧勒住了缰绳。
孙胖子看到了事情经过,哈哈大笑起来:“恭喜公子又收了个仆从,可喜可贺,今天晚上到客栈以后,胖子我做东咱们庆祝一下!”
“仗义每多屠狗辈,薛某也恭喜贤弟了!”薛居正说的话依旧文绉绉的。
卢应昌见吴忆收了丘成三,便从马上包袱里拿了一身衣服和鞋子递给了他:“三只手,看什么看,老卢我先来的,快叫老大!”
丘成三接过卢应昌递过来的东西,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卢应昌的黑眼圈出神:“老、老大,丘成三有礼了!”
众人等丘成三换了衣服这才重新出发,吴忆又骑上了枣红马,虽然还是跟在卢应昌身后,但是觉得之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弥漫全身。
一行人出了陈仓县,走了两日便到了京兆府,然后过潼关奔向西京洛阳,在洛阳城住了一晚之后,便又开始向东进发。丘成三自从跟了吴忆之后,整日像变了一个人,马东起先对他还有些防备,不让他靠近吴忆。丘成三倒也听话,一有机会就在吴忆面前表忠心,所以马东渐渐也就不再管他。按说也怪,这丘成三见谁都客客气气,偏偏对卢应昌有些不服气,常常拌嘴;卢应昌仗着跟吴忆时间长,嘴上斗不过丘成三,就在丘成三的屁股上踹上一脚,丘成三也不恼怒,继续跟卢应昌斗嘴。
薛居正博闻强记,每到一处地方,都能讲得头头是道,十分精彩,给众人漫漫的行旅增添了许多乐趣。在那西京洛阳时,薛居正还私下跟吴忆讲了一件洛阳城的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