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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临终的前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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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已经骨瘦如柴,要把他整个人扶到马桶上还要费很大的力气,他自己一点也用不上劲,把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抱起父亲的整个身子,另一只手拉下裤子,放到马桶上。瘫痪时间长了,几乎没有什么活动,天天还是控制着食量,喝流粥,汤,还是天天便秘,过了半个小时还没有见有什么效果,想用手指掏向肛门。太干燥了,根本就进不去,只有在手指上涂了一层肥皂,把肛门口涂上了肥皂,手指才能慢慢地伸进去,一点一点地抠,一点点地挖出来,过十分钟挖一次,看看他自己也在用劲,也非常吃力了,就竭了下来。

母亲把两人叫到了客厅里,让他自己休息一下。

对俩儿子说“天天都是这样的,今天看你们两人在这里,他可能有了便意。今天挖出来的,可能还是一个星期前的,肠道严重堵塞,今后你们最好晚上都来一次,尽量早一点,本来应该睡之前便,这么一来,他吃力了,过一会又要睡了,过两个小时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你们近段时间最好不要外出,真要出去也不要离开zz市,当天能够赶到家里,我估计他的时间已经不会太长了,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那明天我带伯到医院里去看一下,能缓解尽量缓解,拖一时算一时。哥,你等一下先回去,我今天晚上就在中河沿了,陪一天是一天,明天上午我请半天假,带伯到医院里去看一下。”卸善对哥哥说。

杜善说“那今天晚上你在中河沿,到十二点我再回家。明天晚上我来陪伯,白天到人民医院里我就没有时间来了,单位里有几辆大客车要赶出来,到巨化的一路车原来十分钟一班,今天推迟到十五分钟一班了,黄锡初下午已经亲自到车间里来催了,本来今天是要加班的,因为限电无法开工,车上有几个部件,除了我,其他人修不来。大客车小修,不是很麻烦,估计一天时间也应该能修好,后天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黄锡初是叶栋君的姊夫,他的岳母就住在对面的房间里,平时对他比较关照。杜善平时的工作也很认真,木工,电工,汽车的小修样样都会,五年前被评为全国公共交通系统的先进生产者。

中河沿原来的老平房发生火灾,十二幢楼房重建的那段时间,父母在杜善家里过度了一段时间,也就是在那个时间,杜善夫妻发生了口角,第四个“璞璞的巴掌”就是在那个时间里发生的。

一大家人的关系闹僵了,就搬到了鼓楼底,慈姑垅瑞贞娘娘的大女儿菊英家里。

菊英的老公,老周是东门菜业队里的会计,还是舅舅做的媒。慈姑垅娘娘到城里来基本上都在中河沿停留,亲家见面也就是打个招呼,去多了就会给女儿产生负面影响。因此菊英一家人平时到中河沿来的时候比较多,困难的时候相互接济着。菊英在东门的房屋比较多,原来中河沿老旧平房着火的时候,就想过搬到菊英家里去过度一段时间,一犹豫就没有搬去了。菊英听说舅舅动怒了,就把舅舅接到了家里。

杜善的岳父在解放以前也是渔民,原来是航运公司里的职工,裴文与他平时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很好,但还可以。裴文知道这亲家闹翻了,就上门来劝说。杜善的岳父渔民出身,也没有多少文化,大老粗一个,有了台阶就借坡下驴,事情过去了,公婆媳的关系也恢复了正常。这对亲家就没有了来往,也没什么事,真有事由裴文出面调停。

“如果后天建行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明天晚上还是我来陪伯,我的事情事先能够估算的到,你在市交公司里随时都会有汽车修理的事情,一来还都是紧急的事,这爬高爬低的,不得不小心一点。明天晚上再定,如果我后天真有什么事情,再由你来陪。”卸善对哥哥说。

到了十二点钟,杜善回家之后,卸善见父亲又醒了,看着他又想上茅厕,心里想,没有半个小时肯定拉不出来,想不到把父亲一抱到马桶上就放了出来,虽然不是很多。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身子都靠在自己的身上,大便还不止一点,一刻钟一次,在马桶上已经坐不住了。擦拭干净,抱到了床上,屁股下面垫着草纸,换了几次,这才停了下来,还没有等擦拭干净,很快就又睡过去了。

见母亲已经睡着了,卸善在床边靠了一下,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一阵的敲门声,把迷糊中叫醒。

一看已经天亮,打开门一看是向阳伯伯,马上迎了进来,对他说“向阳伯伯这么早就来帮忙了。”

“卸善,昨天一晚都在家里,没有睡好吧,梅先妈天天夜里都是这样,夜里睡不了几个小时。我看还是带到医院里去看一下,这么拖下去,会耽误身体的。需不需要我帮你一起把梅先伯伯拉到人民医院里去,三轮车现存的。”他年长,是过来人,知道梅先伯伯这病拖不了几天,话又不能明说,到医院里去看一下,尽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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