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下余坞有事了(1 / 1)
香珠继续和杜善说下余坞养猪的事,说“宁波,上海,绍兴各个地方都到衢州来收猪了,然而,不管什么新兴起来的养殖业,都有饱和的时候,加上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各地对收猪的品种也有了要求,不是什么样的猪都能收的,专挑优质品种的猪,品种差的也要,但这价格就会差了很多,收益的高低马上就区分了开来,刚刚开始收猪的人,发财的发财,亏损的亏损。好的猪都被沙国荣收去了,斌良老婆巧仙的兄弟想收,根本就收不到,于是就到沙国荣那里去取经了。说是取经也就是想叫沙国荣让出一些市场份额,包括与养猪的农户之间的签约,外地来衢州收猪的客商。第一次到银莲家里来谈的时候,沙国荣不在家里到宁波去联系客商了,是银莲接待的。”
“银莲想这怎么可能呢,当时良仙也不在家里,银莲拒绝了巧仙兄弟的请求,如果把这种事推到沙国荣身上去也会好一点,沙国荣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无非就是分一点出去吗,市场这么大,钱大家赚。银莲她可不是这么想的,原来就是沙国荣带巧仙的兄弟做收猪的生意,而且已经赚了不少钱,从来也不上门来谢谢她,不是来感谢沙国荣,而是要感谢银莲她。现在又来求沙国荣,想要沙国荣让出一些市场分额,把赚钱的机会供手相让给巧仙的兄弟,银莲说话就不好听了,不仅是不同意,而且对巧仙的兄弟指责了起来。因为巧仙的兄弟到沙国荣签约的农户家里去收猪了,影响到沙国荣的生意。“
”银莲如果好好说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银莲说着说着就出言不逊了,话中连带巧仙的一家人都装了下去,巧仙父亲面上挂不住了,就与银莲争论了起来,争着争着,火气越来越旺,说话越来越激烈,争着争着于是就开始动手了,明良,炎良与巧仙的兄弟殴打了起来,你卸姨夫没有参与到其中,但巧仙的兄弟打完了明良,就冲到了房屋里,把你卸姨夫也打了,炎良逃的快,没有被打。”
“斌良当时没有在家里,你卸姨夫的胸骨被打断了一根,明良被打到了田里,满面都是血。沙国荣回来了之后听了听就走了,不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亲家之间的事,沙国荣又能说什么。斌良回到家,怒火中烧,冲到了丈母娘家里,还没有动手,就被架了起来。明良是怕他老婆的,他老婆一回到家里一点屁话都没有。现在巧仙的兄弟已经被派出所拘留了,怕事态进一步扩大。杜善你最好不要到下余坞去,看看可怜,又能说什么,这到底是谁的错,谁先错,谁先动手,连村里的人也说不清楚。”香珠一口气说完了。
“那我更要去了,既然下余已经都知道了,卸姨也肯定知道我们城里的人也知道了,卸姨本来就是喜欢怪来怪去的人,买点保健品去看看卸姨夫,我到下余坞什么也不说,就看看伤的重不重,表表心意,不然的话,下次碰到卸姨,她要说我忘了当年我在下余坞学木匠,住在她家里,她还照顾过我。就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这个礼拜天我市郊公司正好有一班临时用车要往下余坞经过,顺路车也方便,经过的时候我下车,车回来的时候让驾驶员到村口叫我一声,我就回来。”杜善平时也很少去下余坞,听卸姨家里出事了,不去就说不过去了,平时不太喜欢管这些事,去了也不会说什么。
梅先妈说“那你就去吧,你去了之后,如果银莲问起来,你也不要隐瞒什么,就说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说我不想到下余坞去见她,都是有孙子,外生的人了,还做出这么没轻没重的事情,也不怕丢人。白水下余村金莲也是这么说的,你们不要看金莲虽然疯疯癫癫的,但从来都没有给家里人丢过脸,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分得出轻重缓急。沙国荣做生意赚了点钱,就眼红了,非得要拉上斌良一起做,巧仙的秉性她也不是不知道,当初我就不喜欢这样目无尊长的小女人,她就是不听我的话,现在知道,迟了!晚了!”
“卸姨应该不会问,我去我的,她如果真的要问起来,我就按你的说。要说她也应该经常到城里来多看看你才是,自从子女们都发财了,生活好过起来了,城里来的次数就少了。娘,我们不记她的过去,都是一家的亲人。”杜善一边宽慰母亲,一边说事。
“善,你到隔壁看看基溶在不在家里,让他来把地上的两堆报纸拎去,已经积累了一个月的报纸了,客厅本来就不是很大,报纸放在桌子底下,占空间,碍地方,一有客人到家里来,就显得十分的拥挤,早点拿去,早空点。”对儿子杜善说,到隔壁去叫一下。
杜善马上站了起来,走到隔壁二单元的楼道边,在基溶的窗口叫了一声,基溶就走了出来。“基溶,我娘叫我来叫你到家里去拿报纸,厚厚的两叠,再不拿走就占地方了,同时你拿走了之后,再把楼梯下面的杂物也整理一下,里面有很多的纸板都可以卖的,不早点拿去,说不定到明天早上人家就拿走了。”
基溶还是那么的不捡点,一言一行都让人瞧不起,卖了纸板,钱在袋里还没有放热,就有来历不明的女子到他家里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基溶的与妹妹久别重逢后,就精神病发作,虽不狂,也是痴呆的不能再痴呆了,时间不长就进了衢州第三人民医院治疗,而且是全福利性质的。
基溶每天靠捡破烂过日子,还别说,捡破烂虽然很脏,很苦,整天邋里邋遢的,这钱可不少赚。
中河沿三圣巷十二幢楼的人对基溶说了再说,自己搞捡破烂赚来的钱要放好了,以后的生活还长着,日子要一天一天的过,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混在一起。大家说归说,基溶做归做,说多了,就不再说了。梅先妈家里有什么要甩掉的东西都让基溶去处理,无论是纸板,还是报纸,能帮一点算一点。
基溶走到了客厅里,梅先妈想起了一件不明白的事,就问“基溶,你每天捡破烂,看到楼上有东西掉下来,你是捡起收起来,还是还给人家?”梅先妈自己也不知道会问这个问题,随想随问。
基溶一下子被梅先妈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从来都没有把楼上掉下来的东西收为已有,在中河沿三圣巷十二幢楼住了这么多年了,虽然很穷,但从来都没有偷拿过人家的东西,是不是你家丢了什么东西,怪我收起来,拿去卖了,梅先妈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家也没有丢什么东西,我也不是说你把楼上掉下来的东西收起来偷偷地拿去卖。一个月前六楼的姚雪松被公安局抓去的事情,你还记的吧?在姚雪松被抓的前几天,有没有看到有一件内衣掉在地上,不是说你拿走,而是你看到过没有。”梅先妈想起菊妹说姚雪松被抓的前两天,晒在阳台上的姚雪松内衣被风从楼上吹了下来,而这件衣服就是姚雪松杀人现场的物证。
基溶想了想“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我一时那里还想的起来,不过你让我细细地想一想,回忆一下。”基溶站着一动不动在想。
“你好好地想吧,想不起也没有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其他意思,自己找张凳坐下来喝口水,柜台上有水,你自己拿,今天想不起,明天再想,等你想起来再告诉我。”梅先妈随意地说着。
过了一会儿,基溶说“我有了一点影响,就是在姚雪松被抓的两天前,我在楼前的平地上整理刚刚捡来的破烂,一阵风把我放在地上的一些报纸吹了起来,我当时就手忙脚乱地去收拾报纸,突然从楼上掉下来一件白衬衫,把我的头包住了,我马上把那件衬衫从头上抽了下来,挂在了向阳伯伯的板凳上,又手忙脚乱地收拾地上的报纸,等我收拾完了报纸,觉得有点累,就坐在了向阳伯伯的板凳上,发现那件衬衫不见了,抬头一看,正好有一个人从身边走过,那件衬衫好像被他拿走了,我正想上前去问,这件衬衫是从楼上吹下来的,不能随便就拿走,这时又是一阵风吹起,把我放在地上的纸板也吹了起来,我赶忙去收拾纸板了。之后就不见那个人影,我又回到了板凳上坐着,想等楼上的人来寻找衬衫,半天不见有人来找,我就当这件事过去了,其他的我一点影响都没有了。”
“那就这样,能想起这么多,已经很好了。报纸你拿走,以后记得,每十天就到我家里来拿报纸。你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以后记得自己艰辛靠捡破烂赚来的钱,要放好了,不要被女人骗去了,有空的时候到第三人民医院里多看看你的妹妹,医院里发生的费用不是全包的,买点好吃的给你妹。”梅先妈摆摆手,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