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不打不相识(1 / 1)
“哈,原来是你呀。”二胖来了,老朋友久别重逢,激动的给了彼此一个熊抱,“你是来玩?还是找工作?”卓然问。“嗨,我哪有心思玩啊,当然是来打工啊。”“你妈身体好些了?”“嗯,好多了,现在基本不用人照顾了。”“想好干啥了吗?”
“干老本行,打算跟朋友做点小生意。”卓然问安顿好了没,“还在找地方。”“先住我这吧。”现在放假期间,宿舍没几个人,正好可以应付一阵。“不用,嗨。”二胖腼腆的拒绝了。不过在卓然的坚持下,二胖最终心怀感激的答应了下来,说一找到地方就搬出去。
来到宿舍里,卓然介绍子源与二胖相识,看着对方,就好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体型和气质都差不多。
二胖白天在外东奔西走,子源同样走南闯北,平时只有晚上有限的时间见面,但年轻人嘛,一来二去,就熟络了起来,说话也开始直来直去。
这一日天气热的离谱,两人难得早点回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但这段时间子源感情受挫,心情不爽,不知那句话触动了憨憨的神经,便狠狠回怼了一句。“你看你还急眼了,我不是开玩笑吗?”二胖笑着说。“你他妈的说的那叫人话!”子源余怒未消,“嘴巴放干净点,你找死吗?”二胖毫不示弱,翻身跳下床,指着子源的鼻子,亏得卓然赶忙拦住了。
子源也爬起来,不屑的盯着二胖:“谁怕谁啊,我不在这跟你打,有本事我们出去干,你敢吗?”“哼,我有啥不敢的,我怕打得你开学没法上课。”“好,今晚六点半大操场上见,谁不到是孬种。”两人互不相让。“好,你等着,看我不收拾死你。”卓然只当开玩笑,好心劝解了几句,却没当回事。
没成想,俩人都没有失约,也算是条汉子,既然都不怕死,后续的剧情就有的看了。傍晚凉快了不少,操场上有人在踢球,子源引导二胖来到了一块相对僻静的地方,“这地方人少,就在这整吧。”“来啊,我早等不及了。”二胖翘起嘴角,鬼魅一笑,子源摆好架势率先发难,一阵抽抽过后,一套祖传的松果痰抖闪电鞭已臻化境,可能是施法前摇过长,被二胖全部防出去了,子源反身再次攻击,不想手被顺势抓住,二胖一套内功心法接化发,直接来了一个抱摔,四两拨千斤,摔倒在地的子源吐着嘴里的泥巴,“好小子,还有两下子。”而后啪的一下子站起来,很快啊,再次发起进攻,这次二胖大意了没有闪,虽然接住了子源的拳头,但没躲过下盘的扫堂腿,立时应声倒地,子源顺势压了过去,二人翻滚扭打在一起,不时交换位置,一会你挨一拳,一会我吃一肘,双方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最后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四肢交缠在一起,二胖双腿夹着子源的身体,但上肢却被子源锁住,浑身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奈何谁都制服不了谁,这样下去估计可以僵持一个晚上,然后全部饿死在这里,等着过个几百年,考古队把两人刨出来,当做连体婴儿研究。
晚上草丛中蚊子特别多,俩傻子斗了半天两败俱伤,蚊子全家却坐收渔利,估计好久都没吃这么饱了,至于好多落在地上撑死的,死前含着泪感谢你俩八辈祖宗。
恰好这时,子源的肚子响起了一阵悠扬的咕噜声,二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年轻人,我劝你耗子尾汁。”子源也不好意思的笑出了声,这一股气松开,俩人都前功尽弃,于是各自松开手脚,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望着天空中繁星点点,不断闪耀变换着位置,一会摆出s星座,一会摆出b星座,周围草丛中的昆虫演奏着欢乐的交响乐,发出的“山炮”曲调时时入耳。二胖发话:“你饿不?”“我早就饿了。”子源疲惫的回答,“去喝点咋样?”卧龙凤雏双骄,心有灵犀般同时坐了起来,一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个揉了揉淤青的胳膊,棋逢对手的两人相视一笑,在填饱肚子这一方面“打”成了共识。
憨憨兄弟一路搀扶着,找了一家饭馆坐下,急忙招呼老板拿菜单,老板看哥俩身上脏兮兮的狼狈样,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于是关心的问:“两位是不是车翻了,要不要帮忙报警啊?”“哈哈。”两人相互瞧着对方,不好意思的笑了。二胖接过菜单,“今天消耗有点大,来两个大腰子补补。”老板一一记下,“先把我们的酒拿上来。”“要冰的。”子源提醒着,也许是大热天把脑子捂坏了,里面的热气散不出去。很快服务员抱来一箱啤酒,“今晚一醉方休,酒喝完之前,谁都不许走。”二胖麻利的全部启开。
就这样,刚刚尚在肉搏的两个智障儿童,此刻俨然一副相见恨晚的德行,吃饭的空当,两位一边喝着酒,一边挠着痒,脸上胳膊上布满了蚊子的战利品。
不过即使在酒桌上,依然不忘比个高低,几个回合下来,一箱啤酒全部干完,仍嫌喝得不过瘾,又各自要了一瓶二锅头。“醉是对酒最基本的尊重,不以断片为目的的喝酒都是骗酒喝。”二胖灌输着独特的理念。真是不打不相识,男人就这点好,不管多大的矛盾,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没有一顿酒解决不了的。当然喝完之后,该闹闹,该打打。
三杯酒下肚,二胖说:“你知道人家为啥不搭理你吗?”“怎么?”“你就是块木头,根本不懂女人。”这下轮到子源不服气了:“我咋不懂了?”二胖上身前倾,开始传授他的“经验”:“你听我说哈,恋爱是要讲究策略的。”“你离我远点,喷我一脸的吐沫。”子源嫌弃的抹着脸。
二胖换了个姿势,接着给人上课:“在女人面前,不能当舔狗,姿态放得太低,人家根本不鸟你,如果忽冷忽热,她反倒摸不清你的套路,就会产生好奇,等挠的她心里痒痒了,自然会主动靠过来。”子源放下筷子,砸吧嘴品了一下:“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那当然,这可是祖传的秘籍,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哩。”二胖得意的端起杯子,子源没接茬,突然皱起眉头:“人家有男朋友怎么办?”二胖猛地摔下杯子,差点没呛着,“有主了你说个锤子啊,嗨,我都白说了,挖墙脚的事咱可不干。”
正当两人聊的热乎,准备光了膀子继续喝,一个厚重的巴掌砸在了子源的肩膀上,“hey,guys!”冷不防搅了兴致的子源,回身便想发脾气,迷离中却瞄见了一个熟人。“哈,哈哈。”“嘿呀,是你。”相见分外亲热,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对面的二胖不明所以,但见面前一个粗壮的铁汉,如同小时候家里贴的门神,不由站起身来,盛情邀请入座,热烈的令人难以招架。
子源拉着壮汉给二胖做着介绍:“这是威廉,我的朋友。”“二胖,也是mai,mai,friend。”子源已经有些大舌头了。几人寒暄着坐下,二胖给威廉倒了满杯,盛情难却,威廉刚跟几个留学生吃完饭,临走时恰好撞见子源,端杯子的手有点飘,看来刚刚没少喝。
第一次喝中国的白酒,威廉的舌头如被开水烫到一般,夸张的咧着嘴巴,上下舒缓着受伤的喉管,直呼:“o,好辣。”引得他俩哈哈大笑,“this,china,嗯”,“白酒。”子源瞪着红彤彤的眼睛,拿起酒瓶比划着,“verygood。please,eatthis。”威廉就着子源递来的花生米,怂恿着又喝了一口,紧皱眉头艰难的下咽,出乎意料的是,似乎没有刚刚那么冲口了,甚至有点喜欢这个味道,威廉猛地睁开双眼,呼出一口气,经历了受罪到享受的整个过程,费劲而赞赏的挤出两个字:“好酒。”几人又笑起来。
有酒有菜,兄弟们聊得好不热乎,然而子源说的英语,老外却说的汉语,“drinksome”“谢谢。”“再eatsome。”还好上过夏导的四级培训班,高低能整两句。“不不,吃不下了。”不过,好在酒是男人的共同语言,以至后面完全乱套之时,子源端起杯子抹着嘴,说了句:“cheers!”老外同样回应:“cheers!”到头来终于统一了,迷瞪半天的二胖,这下跟上了节奏,一起开心地喊:“气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