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挽歌（1 / 2）

路上二人很少说话，伍明需要花大量时间休息，思考与说话才是最要命的事情。他不得不这么做，前面的路不知道还能走多远，慢一点是好事，再没有任何线索之前。一片红色的荒芜中，身体包裹严实的大人与穿着破旧的小孩躺在黑河边一旁。拄拐早已磨到无法使用被遗弃在某处河岸边。

侧躺而睡，伍明历经数不上次数的昏厥与苏醒，他没有睡觉。狮要陪他一块行进，而伍明也需要保持与狮一样作息。

离告别斑牛镇不知过了多久，伍明他们那总算来到了个风景稍微不一样的地方。这里大地有不规则龟裂，只有黑水河的沿岸会好不少。风声远比斑牛镇更频繁，远方一望无际的深空中可以看到浑浊的，可能是沙尘卷起遮天飞沙。

伍明身上的小蛇活动速度相比修养的时候快了不少，这让精力充沛的时间大幅下降，每走一段路就需要缓解精神意志上几乎碎裂一般地折磨。小蛇的活跃可能与外界环境有关，如果接近远处沙暴中心，不知道会怎样。

睁眼躺地的伍明凝望红色天空，红日依旧挂在原处。突然，空中出现一个黑点。确定没有看错后，伍明起身，将狮摇醒。他没法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隔得太过遥远，如果不是天空几乎什么都没有，伍明根本不会注意到那玩意。

“糟糕，我记起来了，先知，那是一只鹰！它会将你的眼睛啄走！”

狮脸色很自责，伍明不以为意，这应该是出在这里必定会遇到地事件，没有意外他们不会就此结束旅途。相比起这个，伍明比较担心狮会不会被叼走。漫长旅程让伍明的意识与这局蛇身结合越发明显，现在伍明认为即使失去眼睛也不会失去视觉。

伍明发现他在遗弃之地中的意识体征虽然离不开全身小蛇，但在原本知觉感觉等延展上并不会被小蛇们限制，当然他得慢慢熟悉与掌握这个过程。伍明推测小蛇与他能存在红色世界有一些他暂时没法明白的关键。至于眼中那枚硬币，很容易能让人联想到与现实世界中那枚能吸收奇异状态的硬币，只是无论怎么试验都没有任何反应。

将眼中小蛇取下，没有影响视觉。小蛇爬在伍明左手，嘴门紧咬硬币。黑点越来越大，鸟禽轮廓越发明显。伍明右手把狮拦在身后，一直抬头望着天空。

黑色的鹰与伍明黑色小蛇有什么联系？

眼见黑色巨鸟从空中俯冲直下，这只鹰非常雄壮巨大！光一只就能将伍明脑袋抓下！狂风压迫，双腿微微卷曲，而狮则抓住伍明后背贴紧。好在伍明现在精力保存不错，逐渐明白知觉的幻象，转念之间，他右手将狮抓进怀里，小蛇拴着绷带将狮子绑在他身上再将嘴含硬币的小蛇大半身子引出左手，全程一直盯住老鹰的爪子。

眼见泛红光两盏逐渐比红日还大的眼睛压低，老鹰精准用右爪叼住只有它睫毛大小的小蛇，小蛇疯狂挣扎，右爪蜷在一块锁住小蛇溜动身躯。巨大的冲击力让伍明双腿跪地差点倒下，它正奋力腾飞，伍明乘势伸出左手抓住左爪。临近低空中老鹰抖动爪子，扑动翅膀，伍明抓得死死地，他在现实世界中擒拿格斗那也是有几十年经验，更何况这些小蛇远比肉体强韧，即使左臂乃至肩膀被爪子刺穿几个大窟窿，小蛇很快缠上。而另一只紧锁硬币小蛇的右爪没有放弃小蛇，伍明被踢烂的左手小蛇紧紧抓住老鹰巨爪。不一会老鹰不再扯开伍明，在一股巨大音爆后，强大气流击打伍明身体，稍微将身上的麻痒与苦痛冲淡。

不知飞了多久，逐渐恢复意识后伍明才能直观感受这只老鹰到底有多夸张。整个身型远比斑牛镇居民屋还大，全身通体黑色，它双翼上漆黑羽毛比狮还要略大几分，每一只狰狞而崎岖地巨爪如比伍明大腿还粗，若不是在现实世界中伍明有与超级罪犯对抗的战斗经验，他根本没办法与老鹰随行。

老鹰飞不知飞向何处，俯瞰大地没有发现黑水河，就连裂缝也在逐渐消失。在这片没有方位的土地上，失去路标就会完全迷失方向。先知没有绘制地图，现在只剩下一个可能，所有方位可能都会指向最终地点。从这具蛇身上出发，没有任何消耗，并且拥有知识，还可能拥有无限时间的情况下，地图只用一个“轮回”就能摸索出来。伍明相信先知也确实这么做过，没有地图保留下来，先知应该主动让保有地图的村民放弃了地图。

天空不再浑浊，看来是在远离他们要前进的方位，眼下却没有斑牛镇，伍明相当好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怀里小狮呼吸平缓，看来再次入睡。她已经很久没吃东西，食物早早消耗精光，现在小狮也逐渐陷入和伍明一样地需要大量时间休息来缓解意志薄弱的问题。伍明也察觉到小狮的身体不断瘦弱，如果再继续跟他行进，恐怕会彻底没法醒来。

往复来到遗弃之地，小狮的问题肯定不是只一次旅途中才出现，可能在很久以前小狮根本没法长大，食物与水是她的生命之源。伍明认为，在这片没有活物的大地上，能诞生出这两种东西，一定与他身上的小蛇有关，村民们可能得需要不断吃小蛇才能持续产出镇前枯树，湿地粮草等食物。至于水，究竟从哪里来的？

老鹰速度下降，伍明睁开眼睛，戒备心提高，好在一路不用走，他也陆续休息过几次，现在精力保存不错，不知道老鹰是要休息还是来到目的地。

慢速俯身逐渐接近大地，老鹰双翼扑动节奏缓缓改变，眼前伍明又看到地面上一个小黑点。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