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一摔三块的诺基亚(1 / 4)
落笔就是哲学三连,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去向何方?
这三个问号,就算开卷考试,也很难得个善终。像踌躇满志准备一展歌喉,结果一开口,起高了,不上不下,进退两难。
伍灏就是想整理一下思路,重生了嘛,接下来干点什么,才能对得起重来一回?
春风呼啸,吹动着不那么牢靠的窗子吱吱作响,再大一点,抖动的窗框就会往下掉浮灰,是5月春城的样子,空气中总飞扬着尘土的味道。
盯着纸上的字,伍灏还拿手指擦了一下,将干未干的油墨,随着手指擦过的方向抹开淡淡的阴影,成了动感晕影特效,还挺好看。指尖残留了墨香,竟是久违的清凉,微闭上眼睛就是泌人心脾。
伍灏又捊了一把头发,嗯,有点痒。目前唯一确定要马上实施的,就是把头发剃了,习惯了贴着头皮下推子,长头发也是真的负担。
开始在心里回想前世看到的那些小说,那些重生的兄弟姐妹们,都是怎样开始天下我有的表演的?话说自己一条快乐的闲鱼,天下我有这么远大的志向,还真他娘的不习惯。
平庸有什么不好。
高处总有别致的风景。
伍灏放下笔,把一张纸团了起来,扔进门后的垃圾筒。这些问题总有时间慢慢思考,现在,接受现实就好。
……
现实是诺基亚闪烁的蓝光,“滴滴……滴滴……”多么熟悉的短信提示音。
打开一看:灏哥,出狱了赶紧回来,下午我们的对手是行管2(一班。
老五许正,名字格外的亲切,重生前最后一个电话,就是许正打的。
对呀,这时候有比赛。非典期间,学生老师都不能出学校,但旺盛的精力是需要发泄的,打球,踢球,举行运动会,都是很好的情绪出口。
许正说的是篮球赛。
回复短信:好。
许正的短信像神奇的钥匙,能打开尘封以久的记忆,很多已经模糊的校园片段,又渐渐连接成故事,有声有色。很多的人和很多的人名渐渐对号入座,生动起来。
放下手机,伍灏在仅剩的一张纸上写了六个人名,大学同寝的室友。
除了许正,其他人都久不联络了。大学毕业后不到两年,伍灏就辞了父母安排好的体面工作,卖了家里准备的婚房,跑去滇南开客栈,之后就做起了旅行摄影师,从此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大学同学嘛,只有偶尔到滇南旅游能见上一面,怎么说呢,所处环境完全不同,没什么共同语言,只能商业互吹羡慕嫉妒,吃饭喝酒那个感觉,像得了一本贼他妈深奥的书,翻开一看,字都认识,连在一起意思不懂,就很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