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可求(1 / 4)
吴不可微微一惊:“你说啥呢?好端端的怎么说死说活?”
方馨月扔掉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着的花茎,抬右手,纤纤玉指指向亭子外面灿烂的阳光、毛茸茸的绿草地,理直气壮地道:“哼!这么好的天时,你不陪我逛街,不陪我爬山,也不陪我踢毽子玩游戏,我要闷死了你知道吗?”
吴不可哭笑不得,终于明白这女子是个无理取闹的主,等闲打发不了。想了想,正色道:“方馨月,你愿意我一辈子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坐吃山空天天陪你玩,还是愿意我找个正经营生做?”
方馨月满脸惊奇:“哦,皇上确定不给你爵位了?喂,要不要我找姐姐在皇上面前帮你说说?”她嫡亲姐姐方馨怡是当今得宠的西宫娘娘。
吴不可慌忙摇头,正色道:“不要。皇上……天威难测,你不要没事找事。”
方馨月心情低落下来:“其实馨月已经三年多没跟姐姐好好说话了,年前过大节也只是隔着人点点头。姐姐跟你一样,两三年不见,再见面好像变得陌生了。不说了。你不是在做生意了吗?大兴安岭钱庄不是你家开的?”
吴不可摇了摇头:“大兴安岭钱庄一半是你家的。另外一半,是我姐姐的嫁妆。”
方馨月不以为然:“不怕。我回去就告诉奶奶,大兴安岭钱庄那一半,给我做嫁妆,否则我就不嫁。到时候,一半的大兴安岭钱庄,不还是姓苏?”说完,脸面微红,戆然微笑,笑容明媚。衬着弯弯的一双眉毛,说不出的可爱。
吴不可十分无奈,只得说道:“我前日拜了太医院张大夫为师,学习医术,今后打算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师父安排了许多功课要完成,不能陪你玩耍了。”
“哼,说来说去,你就是变了,不但变丑了,还变得木头木脑的不好玩了。”方馨月转身就走。出得亭子,手一探,狠狠地揪断亭子外一棵扶桑花的茎杆。她挥舞着带花带叶的茎杆回身冲吴不可作个威胁的姿势,气哼哼地走了。
第二天午后,她居然带来了一个愁眉苦脸、粗手大脚的中年妇人让吴不可治疗,是被她两个婢女用门板抬进来的,直接抬进书房找读书的吴不可。王小二想叫人一起抬,方馨月还不让。
从那个个子稍高的婢女桃红支支吾吾的言词中,吴不可连听带猜,搞明白这个妇人好端端的挑着一担刚挖下山的竹笋回家,方馨月路过,陡然之间顽心发作,从妇人背后一把薅起担子后面这一挑竹笋,导致妇人前重后轻,向前扑跌。摔个嘴啃泥不说,下腹撞击在路边一块凸出的石头上,当场疼得死去活来,差点断气。这会儿疼痛已经缓解一些,但还是十分难受。妇人出身贫苦,被成国公府富贵气象吓住,不敢呻吟出声,只把苍白失色的嘴唇咬得紧紧的。
吴不可责备地看了方馨月一眼,怪她胡闹。方馨月不以为忤,反而振振有词:“你整天读医书背药方,当归啊三钱,熟地啊半斤,有什么用?嗯?要能正正经经把病人治好,才是人才。这叫……叫什么来着?”眼望稍矮女婢柳绿。
柳绿满脸精乖,一看就是伶俐人。见问,忍笑道:“学以致用。”敢情她学问比自家小姐还好。
方馨月双手一拍:“可不是嘛。定可哥哥,你治吧,这个大娘是我弄伤的,诊费药钱我都出。”
吴不可已经摸清方馨月脾性,懒得与她较真说他是刚上路的学徒,看妇人伤势应该不重,权当给六知诀练练手也好。于是点头同意。示意看热闹的王小二等人离开,室中只余方馨月和桃红柳绿二婢,侍酒侍烟二侍。
他起身咳嗽一声,示意诸人安静,定一定神,六知诀应念而动,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指头搭住妇人右手寸关尺,却只有中指指尖“十宣穴”中真气透出,从关口进入妇人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