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可怕(1 / 4)
莫名其妙的,就在一瞬之间,吴不可对醋酸味道极端敏感,闻之欲呕。对上官婉儿手中散发着浓重醋酸味的瓷瓶充满忌惮。他伸手掩鼻,屏住呼吸,抽身急退,一下子退到书房外面的走廊上,气急败坏地喝道:“快塞上瓶子……我不懂得药方。”
他急退出门,吓了四女一跳。方馨月首先追了出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左氏姐妹跟着跑出来。站在走廊上的婢妇们个个惊奇探问。
“快塞上瓶子,我闻不得这个味道。”吴不可声嘶力竭地叫道,心脏怦怦乱跳,额头青筋凸出。膏盲之地毒蛊似乎要发作,巨大的痛苦即将来临,不由得他不惊慌失措。他索性离开走廊,快步走到外面,就站在盛夏骄阳下晒着。
还好远离了醋酸味儿,毒蛊似乎安稳下来,重新蛰伏,没有发作。
听清他言语,方馨月和左氏姐妹扭头还没喊叫,上官婉儿已经把木塞塞回瓶口,惶恐不安地走出来,站在走廊上不敢走近,连声陪罪道:“是婉儿不对,是婉儿不对。抱歉抱歉……”
惊扰有顷,左氏姐妹和上官婉儿歉疚地告辞而去。方馨月眼睛盯着吴不可,诧异道:“奇怪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饺子蘸醋啊!”
吴不可也不明白。难道毒蛊怕醋?那是不是可以喝醋逼它滚蛋?但是万一逼虎离山不成,虎发疯伤人咋办?寻思无计,不耐烦地道:“长大了就不喜欢了嘛,人都是会变的。你以前好像也没这么好事。”
方馨月低下头,侧着脸,眼睛一闪一闪的瞅他,嘟嘴撒娇道:“定可哥哥,你变了,开始讨厌馨月了。”语气充满了失落。
吴不可怔了一下,直觉上明白这时候应该说几句安慰言语,转念之间却想不如趁机冷言冷语让她失望走人,免得整天来纠缠?自己朝不保夕,哪有心思陪她玩耍解闷?再说他可是假冒的,没有陪别人老婆玩耍解闷的义务。万一方馨月一怒之下解除婚约,那是苏定可的损失,又不是他吴不可的损失。
当下便冷着脸色,道:“方馨月,我都跟你说了,我要好好学医,没闲功夫陪你玩耍。另外,以后不要再带人来看病了,今日是最后一回。”
“好吧好吧,不带病人就不带病人,我自己一个人过来找你玩就是了。”方馨月不以为意。吴不可摇了摇头,强调:“我要学习医术,背诵医书,恐怕没功夫陪你玩耍。”
方馨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说,我以后都不能过来找你了吗?”
吴不可硬起心肠,道:“有事当然可以。没事就别来了,找你姐妹们玩去吧。”
方馨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发作道:“你是你,她们是她们,方馨月过来找你,只是想玩么?玩玩玩,你就知道玩!”转身就走。
钱多多第二次见到高尚品,是在得月酒楼。这天中午,他跟汝阳城书肆行业第一坊的坊主饶人恕因为生意往来,正在得月酒楼二楼包厢喝酒攀谈。高尚品带人登上二楼,听到钱多多的声音,便拐过来,不由分说,推开虚掩的包厢门,发现两个都是熟人,便哈哈笑着不请自入,道:“我道是谁呢,敢情是两位财神爷。左大哥,咱们今儿个有口福了。进来进来,午饭就让两位财神爷请客了。坐,就坐这了。坐这沾沾两位财神爷的福气,说不定一会儿出门就能捡到银两呢。哈哈。”自说自话,全不管他人脸色。拉过旁边两把空椅子,自己坐了一把,向身后同伴指了指另外一把。
高尚品依旧是一身绿袍,薄施脂粉。头系英雄巾,足蹬高云履,一身风流自命。身后跟着一个面貌冷肃的黑衣中年汉子,四十不到,颧高颐削,双眼颇大,眼神锐利。见状也不说话,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钱多多不认识黑衣中年汉子,饶人恕却是认识的,慌忙起身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道:“饶人恕见过左大人。”
黑衣汉子傲然点头,并不起身回礼,口中淡淡地道:“别多礼,坐吧。这位是谁?”眼望随着饶人恕站起来的钱多多。
饶人恕急忙引介道:“钱老板,这位是中军都督府都指挥同知左大强左大人。左大人,这位是大兴安岭钱庄的钱多多钱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