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3）

花似锦来到姜昭国已经好几个月了，因为自己的长相怖人，大家都害怕嫌恶她，花似锦只好长住在鲜有人来往的乱葬岗。幸好乱葬岗内有一块地方长着极好的白薯，花似锦觉得这用火烤来吃的白薯竟是世上最好的吃食，最重要的是不需要银钱。

花似锦来到人族才发现，这人族干什么都要银钱，好像有银钱便有了一切，甚至能够得到他人的喜爱？这让花似锦觉得自己也应该积攒些银钱了，有了钱，说不定还能接小白和媚儿来人族……

远处小道上来了一对妇人，白日头透过清晨的薄雾照在她们身上，让她们看上去不很真切。她们臂腕上挎着竹篮，里面装的都是些香烛纸钱，相携走着，偶尔扭头说着什么。

她们在一座无主的新坟前停了下来，一个人拿出香烛纸钱与往常上坟的人无异，奇怪的是另一个人拿出了一个纸糊的像门楼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有半人高，被红褐色的颜料涂得匀称亮堂。那是什么东西，这么久了，花似锦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她不敢惊动她们，躲在一处青石后面偷看着。

一个妇人将纸钱一把扬向半空，她虔诚地焚香跪拜着。而另一个妇人拿着那个门楼来到坟边，她将门楼插在新坟上，摆动着让它面向了西南方。

跪拜的妇人直起身，道：“樊楼插好你就过来吧。”原来那个纸门楼样的东西叫樊楼。

“好了。”那妇人也跟着跪拜在了一旁，向着新坟道：“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你来世上走一遭不容易，既然已经去了，不要有怨气，樊楼我已经插好了，到时候酆都的人会来接你走，你跟着他们去，冥王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站起身。她们望了望树梢的日头，时候还早。

“唉……”

“怎么叹气？”

“我看着可怜，又一想，将来还不知道我们葬在哪里呢？”

“你就是瞎想……”妇人开始收拾竹篮，道：“现在都好多了，自从酆都有了冥王，整顺了冥府，现在又有了这樊楼及时接走冤魂，世上少了多少怨气，我们生人也好过几天安生日子！”有生就有死，生时经历的美好，苦难，到临了终都成了满腔的哀怨。

“谁说不是呢。我看外族人也开始学着我们的样儿插樊楼了，哼，他们不是不屑一顾吗？还学着我们修冥王的祠庙嘞。”近些年，冥王在人族的香火尤其鼎盛，就连在九重天上的仙帝也不能比及。

“你小声些吧……”妇人四下里望了望，她凑近另一个，道：“你还嫌命长？别忘了现在姜昭国做皇帝的是谁！”内外族纷争多年，民怨久矣，最后还是外族大姓轩辕氏平息战乱，一统山河。内外族在其治下还算相安无事，轩辕一朝也将姜昭国力推向了巅峰。

“我又没有说什么，轩辕皇帝让我们吃好喝好，能睡个囫囵觉，我愿意他做这个皇帝，还有皇后娘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你就是这样小心……”妇人收拾好东西，想起什么，便接着道：“只是最近听说各地有些不太平，说是妖族又出来害人了！”

“降妖除魔是除撄和修真的事，我们又不会法术，无能为力，做好自己的事吧。”

“我要是会法术就好了，镇上的那个道士不过就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帮人家除除邪祟，结果赚得钵满盆满，听说又购进了一座大宅子，养了好些个美娇娘，连那些读书识字的看着都眼馋肚饱的，可知这读书无用，什么黄金屋，颜如玉，都是骗人的！就拿前两天的事说吧，听说西南地发生了洪灾，一个高中的书生被冲走了，村民跑了五十里地才找到他的尸身，还端坐着呢，啧啧啧，那里的人都说他在等他的妻子，你说真是读书读傻了，为什么不跑呢，真傻！依我看也别读书了，还是有一身本事傍身才是正道！”二人相携向来时的小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