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诸般算计(修)(2 / 3)
如若不去,抗旨不尊的罪名担不起,便唯有谋反一途。
如今中尉郅都在南山的避暑山庄避暑,防卫京师的北军暂时由中尉丞统领,看似有机可乘。但窦婴作为表哥,很了解汉帝刘启,他绝非外表那样温良恭俭,晁错是怎么死的,他比谁都清楚。
窦婴相信,刘启绝对在长安城留下了无尽的后手等着他。
何况现在废太子刘荣远在临江国,一旦起事,如何拥立新帝?
不能占到大义,窦婴一个外戚,想守住长安城,简直是痴人说梦。吕后乱政,外戚专权的时代才过去了多少年?现在长安城里的大臣,哪怕多是窦婴一系人马,都不会支持他篡夺刘氏的江山,甚至有可能反过来将他诛杀当场。
窦婴无力的耷拉下肩膀,唤来府上的幕僚,细细叮嘱了一番。
接下来的几日,窦婴闭门谢客,没有私下联系任何人,也拒绝了诸多好友和门客的送行,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清晨,悄悄的带着十数名贴身侍卫,马不停蹄的赶往陇西郡赴任去了。
既然已经决定认输,干脆做得彻底些,也许皇帝还能念在当年的情分,留全家一条活路。
至于周亚夫,则早已启程,带着府上的众多私兵,一路披星戴月,纵马狂奔,如今已可以遥望到梁国的国都睢阳。
“阿父,你年事已高,年前又生了场大病,可经不起这番折腾。”
周亚夫的长子周匡递上水囊,劝解道。
周亚夫吹胡子瞪眼道:“臭小子懂个屁!老夫今年不过五十有六,想那廉颇花甲之年,尚能一饭斗米,肉十斤,老夫岂能比他尚且不如?!”
“孩儿不是此意,只是心中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周亚夫瞟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儿子,很是恼怒,他生平最看不得扭捏作态的男子,喝道:“有屁快放!”
周匡苦着脸,凑到近前,低声道:“孩儿觉得,陛下此番恐怕有不少算计……”
周亚夫虽是个莽汉,但是毕竟在朝堂上打滚数十年,当然明白周匡的意思,却是毫不在意的摆手道:“无非是想借老夫的手收拾刘武那小子罢了,只要眼睛没瞎,谁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