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9)
“……可恶,那个蠢货……”
选还在发脾气,我只是苦笑着拍着他的背。想要让他安静下来。
但也只是如此――毕竟不管什么时候,别的人都不会理解他人的情绪。
他只是气着,忽而不说话了,我正疑惑,想要看又发生了什么,他却像是忽然领会和平的价值,坦荡地安静下来了。
“蓦呢?”他吸一口气后平静地问道。
我听到后,忙转身朝远处颤颤巍巍瑟缩着的蓦挥手,于是他十分害怕地过来,明显到周围的人都要流出汗来。
“……”正当选看到他的脸,想到早上他把我的水杯摔破的事,怒气又剧烈地涌起来的时候;正当他准备破口大骂,发泄他的无法向我发泄的被我打断回笼觉的怒火的时候――有一瞬间,我们感受到了不对劲。
一种无法被忽视,无法被掩盖,无法被糊弄的违和感,在一刹那发生,又在下一刹迅速回归正常,仿佛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产生,却又留下了一种真实的不安,在被现实的恐惧压缩得很小的心脏上,打了一个洞。
然而在领会到这深沉的伏笔之前,我只在意选的脸色。
他的脸色非常可怕了,虽然我也有为蓦担忧,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将要承受这种危险的人物不是我。
但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在我发呆的时候?我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我低下头仔细看,选的刀眼不知什么时候正对了我,凶狠地放出光芒。
“……”
“你昨天,去了医务室?”
“……嗯……嗯?”
可怕。也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那个时候选的神情。
他好像要揍我。又好像在忍耐什么快要忍不住的东西。
我于是陷入悲哀的海洋,在一片空白中为自己的将来默哀。
但空白的故事还是在空白中结束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发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消气,我对他好像从来了解的也不多,但只是莫名地信任他的心意,于是在无数的一片空白中,一个月又过去了。
群在这天早上来找我,他自然地在我面前坐下,敲敲我的桌子,示意我听他说话。
“有点有趣的事,要和我走吗?”
说实话,我不讨厌他,但选对他的排斥也影响了我,况且我那时在和选看书,就随意地摆了摆手,拒绝了他,并希望他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