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壹 舞榭歌台（1 / 2）

白墨离带着柳卿卿主仆两个混进安王府的时候，正巧是赏花宴的关键环节——酒令。

今日宴请众人的目的清清楚楚，座位也是排的明明白白：主座是皇后和安王妃两姐妹，男宾女宾按着男左女右的习惯，依着家世嫡庶依次排下去。基本上，坐在你对面的那个人，就是和你最门当户对的异性了。

而在这种场合下的酒令，自然要做到既不会让你当众出丑，又要充分展示你的与众不同。于是安王妃便为酒令设立了一个规则——击鼓为号，众人从大皇子开始，蛇形首尾传递一个绣球，鼓声停时，拿着绣球的人便到中间来表演一个节目。

至于每个人表演什么节目，也都是提前报给安王妃，由安王妃审核确定没有完全重复后才敲定的。

再说柳卿卿一行三人并没有直接闯进赏花宴去，而是由白墨离带着去了近旁的一处阁楼里。阁楼窗前摆了一桌简单的酒菜。

“你们都下去吧，不要声张，莫要扰了我和贵客的雅兴。”白墨离落座后便屏退一众侍从。

柳卿卿欣欣然落座，烟儿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而柳卿卿并不多说什么，只是让烟儿帮白墨离添酒夹菜。

“有劳了，请帮我把菜夹在平匙里就好。”烟儿在桌上扫了一眼，随后将一个陶瓷制的扁平的汤匙递到了白墨离手边。

白墨离接过汤匙，轻声道了谢。

“柳三小姐，此处风景如何？”白墨离微微一笑，“春寒料峭，不知小姐身体能否承受？”

“一览无遗，尽收眼底。”柳卿卿饶有兴趣地倚窗而望，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远处的舞榭歌台。

其实这处阁楼距离举办赏花宴的场地并不是很远，若是谁此时抬头朝着这边好好看一看，就能看到柳卿卿露出窗框的半截手臂和半个脑袋。

可惜这里坐着的人，他们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不在这些旁的东西上。

“三皇子在吗？你可有看见他？”白墨离问道。

“不知道。”柳卿卿正趴在窗边看孙尚书家的小女儿余香跳戏蝶舞——她对这支舞算是再熟悉不过了——前世，据说孙余香本想用一支戏蝶舞吸引二皇子的注意，却被大皇子看中，但她认为大皇子并不像是能当皇帝的料，于是婉拒了大皇子；后来阴差阳错，孙余香入了三皇子府，后来成了孙才人。

柳卿卿曾有幸见识过几次这支舞，十分喜欢，曾命宫女仿着跳来解闷。

但是白洛锦厌弃孙余香攀附权贵的本性，十分冷落她，更不满柳卿卿对她的赞赏，于是渐渐这支舞便在宫中销声匿迹了。

但孙余香并没有放弃，而是花了五年心血，将原本简单的蝶戏舞改良成了蝶戏百花舞，并在一次清凉宴上大放异彩，也因为这支舞成了白洛锦一度最为偏宠的孙婕妤。

所谓戏蝶舞，只是将头饰和衣裙以百花装饰，而长长的水袖则用薄至透明的蚕丝织成，上面用金线绣上些舞蝶，快速舞动水袖与身体，远远望去，水袖便几不可见，仅见几只金色蝴蝶于花团锦簇中翩然嬉戏，美则美矣，却毫无新意。

而蝶戏百花舞就不一样了，关于其中玄机，柳卿卿也只是听到些只言片语，传的最广的就是整件舞裙以百花露水混合百花汁水浸染，又每日以花香熏染，年复一年花香气便浸透每一根丝线，衣袂翻飞间花香溢室，观舞之人即使眼前无花，也只觉得身在百花丛中。

并且据说孙余香请高手匠人为其专门打造了一套首饰，首饰上的珠宝都以百花蜜浸润许久，一旦起舞，四溢的花香配上花蜜，自然引得蜂蝶成群而来……

“嗯？”柳卿卿的思绪被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