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昔旧事唯人忆（1 / 4）

天下兵刃自蚩尤首创后，衍化无数形态，与之相随而生的，便是铸师。

铸师一脉承继蚩尤炼金之法，虽不能再复九刈之兵，但亦代代相传，多为君王所重。

到了春秋之时，棠溪铸师尤众，其中出了一名天才，名唤“欧冶子”。

他铸兵之时，不拘一格，将铜、铬、铁、锡等各类石金熔铸试炼，最后竟被他铸出了一柄前所未有的宝剑，以地为名，号曰“龙渊”，便是后来秦皇嬴政之配剑。

自那以后，龙渊铸术闻名天下，天下求兵之人趋之若鹜。而棠溪本脉亦不甘示弱，数百年来亦不断突破，意欲将龙渊比下。

直至秦末之时，天下战火四起，争寻宝刃。棠溪之中，有一铸师名唤“东阳离”，将刀剑之性，合二为一，铸出了一柄“单锋剑”。

那单锋剑形似直剑，却只在一面开刃，另一面如刀之厚脊。此兵一出，天下武人纷纷求之，乃因它兼顾剑之轻灵多变，与刀之凶霸猛烈，杀招之变更胜刀剑。

后来东阳离将此单锋剑不断改进，研出“覆土烧刃”一术，使得单锋剑更加凌厉。至汉高祖即位，此剑已成军中必备之兵，名曰“环首直刀”。

及至晋末，由天竺传入了一种奇铁，乃是取自湿婆山脉的铁英，名曰“乌兹”。中土铸师将之融入环首刀中，铸出了更轻更利的单锋剑。从此直刀之名，已成百兵之尊，无以超越。

南朝梁大通三年，子书无咎奉师命，赴倭岛斩蛇，所持便是一柄汉制直刀。那一战激烈，虽是斩了祸蛇，可子书无咎之刀亦被毁去。

待子书无咎归返后，其师指点他去棠溪寻一铸师，名唤“公冶椒林”，请他铸剑。随后公冶椒林耗时近三十年，终于丙子年十一月初七，铸成一柄极锋利的单锋剑，号曰“丙子椒林”。

待子书无咎将椒林剑的由来，说与谢新成知晓，二人已是来到了一座寺庙前。只见那寺庙形如唐制，写着唐书四字“四天王寺”。

门前洒扫的小沙弥，见两个身着异服的人前来：一人身着广袖青衣，脸带白玉面具，另一人皮肤黝黑，赤脚散发，形似野人。于是上前作礼，讲了一番话，谢新成却是只字不懂，料是当地岛语。

只听子书无咎以唐语回道：“还请通报，就说是有面具之人来取丙子椒林。”

小沙弥虽不认识子书无咎，但知丙子椒林剑，乃是镇寺之宝，不敢怠慢，回了句：“请稍待。”便匆匆进了寺中。

谢新成道：“他怎么会说唐语？”

子书无咎道：“倭岛以中土之学为本，大寺僧众皆习唐文，不然如何学经。”

谢新成道：“难怪连这寺庙都与大唐相似。”

子书无咎轻摇白玉折扇，说道：“准确来说，这也倒非是唐制，乃是隋制。此庙建时，是依隋时庙宇样制而建。”

谢新成环顾四周疑问道：“既是庙宇，为何不见有人来上香。”

子书无咎道：“这寺庙初建之时，倒是设有“敬田、施药、疗病、悲田”四院，专予百姓传法修行、施粥舍药、收容病患与老弱。只是时日久了，便断了。如今非是皇亲贵胄，寻常百姓已进不得这里了，连唐文亦只限于贵族修习。”

谢新成疑问道：“这岛上之人，为何如此推崇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