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自（2 / 4）

“阵法？”齐怀善看向水中群山倒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直入云霄的山峰，又看向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竟然是位白衣女子，是“若兰！”

随着齐怀善喊出“若兰”，水中倒影立刻摇身一变，变成一个淡黄色的宫装女子，衣角上绣着凤凰，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正在对铜镜发呆，像极了一位貌美的公主。

“这是若兰？”

齐怀善声音刚出口，倒影又是一变，变成一位异域少妇装扮的模样，正在追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一个鱼儿跃出水面，画面突变，少妇变成病妇，正勉强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把炒麦面往嘴里下咽，眼角挂着眼泪，看那面容，不是若兰又是谁？

“若兰……”齐怀善失声痛哭出来，不料却一头栽进水中，刚刚接触到水那一刻，他好像看到水底有只蜘蛛，扑通，齐怀善听到落水的声音，却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凉意，他睁开双眼，自己竟来到一座山门脚下，退后十来丈，发现扁牌上书“纯阳宫”三个大字。

一帮黑衣少年正笑吟吟从他的身后赶来，看也不看他一眼，齐怀善很快被少年们散发出的活力与笑容感染，也跟着往前跑去。

“那人果然没有骗我，这些肯定是来参加纯阳宫选弟子的新人！”齐怀善自言自语。

他们跑到一座名为首阳殿的大殿门口便停了下来，然后自觉站列成整整齐齐六排八纵，殿台之上，一黄衣青年傲然而立。

齐怀善很轻松从这帮参加入门考核的人群中脱颖而出。

然而并不是因为实力，而是他的年龄和站位，毕竟一个头发已有些花白的中年人站在一堆十五六岁的少年之中，而且还是自成一列，只要主事之人不瞎不傻，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这位道友！你是来捣乱的，还是想加入我纯阳宫？”

黄衣青年话音刚落，黑衣少年们便往两边闪开，齐怀善一人站在中间。

“在下久仰纯阳宫大名，特别是李西月长老，我更是对他仰慕已久，这次来就是……”

“道友如果想应征宫门长老，可有推荐信？”

黄衣青年脸上已有怒色，左手背在后面，右手摆出拿剑的姿势，可是他的手中并没有剑。

“许师兄且慢，让我来问他，一问便知真假，你是说你仰慕李西月已久？此话当真？”

一个面带微笑的青年走了过来，看着比那位黄衣许师兄还年轻，只见他张着张胖乎乎的脸蛋，中规中矩的五官，搭配着憨厚的笑容，一切是那么相得益彰，偏偏下巴处惊心动魄地冒出几搓又黑又卷的胡须，给他那张老实巴交的脸蛋平添了几分庄重和老练，在他掐胡须时看起来又带着几分滑稽，很难想象一个人竟能同时给人几种完全不同的感观，当真是一种出色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