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亲(1 / 2)
许致谦回到屋内,天已黑尽,倒在榻上便昏昏然睡去,醒来以后发现天已大白,床边坐着个五十来岁,头发已然花白的老叟。
“想清楚了?”白发老叟问道。
“我…想清楚了。”许致谦答道,他在“想”字上略作停顿,想来他的确是想过了,至于怎么想的,有没有想通透,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真想清楚了?”那老叟又问。
“我想清楚了!”许致歉这次回答得铿锵有力,没作任何停顿。
白发老叟脸上露出笑意,显然对许致谦的回答感到满意,喃喃开口:“骑黄牛那边商量得怎么样了!你也知道,以你的修为,百里之内的小小纯阳宫尚且勉强,何况是几千里之遥的点苍山,途中太过危险,昨儿你娘已表过态,她是坚决不会同意的,要不这事咱爷俩再合计合计!”
许致谦望着对面挤眉弄眼的老叟,答道:“正是因为危险,所以更需要说服歪松一同前往,骑牛的答应,只要歪松完成三个小问题他便双手赞同,可我寻思着其中大有猫腻,我正要找老头子你帮忙呢!毕竟你老见多识广,又是一村之长,就连咱村那帮刁民都被你收拾得服服贴贴的,何况一个粗野武夫呢?”
少年想了想,继续补充:“我说爹啊!我们可是说好的,怎么你这会儿又说这种扫兴的话。”
“还有,你说我娘,她怎么会知道这事?”
两人接着各把两边所发生的事细说一遍,白发老叟听完许致谦那边所发生的事后,拍手跌脚,大骂一通。
“好你个李涵虚,骑黄牛,一个故意给咱老许家挖坑,一个小瞧我许家之人,都不是啥好人!”
但当对许致谦说起自己这边事时则东打一耙,西敲一棍的,始终没说到关键,许致谦脸色一黑,强行按住内心不满。
白发老叟不是别人,正是许致谦的老父亲,至于老叟口中的骑黄牛,除了虬髯大汉还会有谁!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两人真不愧是父子,连取绰号都得挑选另一对父子。许致谦的父亲给齐正松的父亲起了个骑黄牛的绰号!到了下一代,许致谦又把齐正松活生生叫成了骑歪松。
“骑牛的也真是有心了,正松那孩子还真是不凡,竟能在无稽洞中坚持小半年,想我许某人一世英名,丝毫不输那骑牛的一介莽夫,同样是生儿子,同样是十月怀胎,凭什么偏偏我的种就比不上人家的呢!”
白发老叟不提许致谦母亲如何知道的事,只是把话锋转移到儿子身上,一阵唏嘘感叹。
“老爹,你什么都好,就是惧内这点让我瞧不起你,重振家风看来还得落到我的身上,我可不能随你,否则后半生可就毁了!”
许致谦闭着眼睛也知道,铁定是自己这耳根子软得像柿子的老爹把他欲外出历练的事给捅了出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惧内有什么不好,你臭小子懂什么,惧内不失真男子,在家挨打,在在纵横,内柔外刚方为男子汉!这是咱老许家的优良传统,我警告你啊谦儿,可别让许家的传统在你这儿太监了?”
白发老叟话音刚落,一阵鞋踩木板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响起一道火急火燎的女人声音:“说什么呢?你们两个天杀的,一个老不带贵,一个小不学好,老的没老的模样,小的没小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