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重聚帝丘(1 / 5)
第二日辰时未到,大家便已起床用餐,准备街上人不多时就离开左氏城,而且已经和吴起约好辰时左右在南城门外集合,临行前,卫子良只是让我们向他的族兄公孙颓问好,其他话并没有多说,虽然左氏的探子此次基本都被驱逐回帝丘,但仍有少量暗探留在左氏,如有任何异动,他会派人将消息带到公孙颓那里。
我们一行3多人分坐5辆马车,此时城内中央大街上来往的行人并不多,白甲说左氏城和卫国其他的城邑差别较大,左氏城内住的大多是富甲商贾,一般早上起的都很晚,大概到了巳时左右街上的行人才会陆陆续续变多,倒是到了晚上异常热闹,一般很多店家过了亥时(23点以后才会关门歇业,其他城邑住的大多是需要耕作和做工的国人,一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天一亮街上便会有很多行人,天一黑便是少有行人。
因为此时大街上没有什么人,我们快速赶着马车朝南城门驶去,大概一刻钟左右便到了南城门外,还是那个长亭下,吴起站在亭下等待着我们。
我下了马车上前迎去,走进却是发现只有他一个人,便问:“吴先生,为何不见你的夫人?”
“哎——“吴起叹了一口气,说到:”王兄有所不知,此次离开左氏,前程如何并不知晓,带着妻子定会让她受罪,所以,所以……”。说到这里吴起似乎不忍再说下去。
我急忙提醒到:“吴先生此行不带上夫人,只怕魏军追查起石氏的党羽,发现先生已经离开左氏,就会更加坚信你是石氏的党羽,家母应该还好,毕竟已经年迈,不可能有同谋之嫌,只是夫人估计就不好说了。”
那吴起摇了摇头说:“我已以腰带多次编织不好为由把她休了,希望她可以再找一个好的归宿,这些年跟了我也吃了不少苦,再带她出外奔波真是于心不忍。”说完那吴起朝向吴氏居所跪了下来,连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双手捧了一把泥土,将泥土放入布袋之中,然后站了起来,抹去了双角的眼泪,走到我的跟前,说:“王兄,我们出发吧!”
我,吴起,丹儿以及两个护卫坐在第四辆马车,白甲则在第一辆马车指挥前行,车队缓缓驶出左氏城郊,远处的城楼慢慢消逝在天际,此时吴起的心情已经没有左氏城外那么沉重,开始向我请教一些太公天书的篇幅,先是聊了一些龙韬的篇幅,例如龙韬十三篇中的《选将》,《励军》、《阴符》、《阴书》等,主要是讲军事指挥和兵力部署,还有就是天时地利的掌控,武器装备以及物资的配备等等,那吴起虽然也学了一些,但是和他一聊,发现只是学了6-7篇而已,所以这一路上让这吴起兴奋不已,犹如前些日在一起的禽滑黎一般,根本不知疲倦,盯着我问这问那,当然这些篇幅的内容我也忘了不少,只能将大致的意思跟他表述了一下。
这左氏城离卫国国都帝丘城大概2多里,一天便可到达,我们路上除了在2个驿站休整之外,便是一直赶路,官道上行人不多,可能是因为近日卫国战事频发,再加上行至半路便下起了的大雨,路上的行人就更少了,大约傍晚将近之时,我们车队已经接近帝丘城外的山林,就是之前孔氏扎营的地方,此时已经见不到军营的痕迹,估计后来在禽滑黎的调解下已经与公孙颓和解,便撤军了,只是不知双方达成了什么协议。过了山林,帝丘城离我们只有1里不到,此时前方的马车不知何事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下着雨我们便没有下车,只是在车厢内等待,大概等了2刻左右,外面的雨停了,丹儿不耐烦的跑下车去,到前面找白甲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一会儿,丹儿气冲冲的跑了回来,对我们说:“王先生,王先生,前面路上堵了好几百号人,估计一时半会也过不去了,白甲找了几个人问了一下,说是新民分的房子出现了漏水的问题,司空属下的几个官员跟那些新民理论无果之后,带着几个武士想跑被那些新民给为主了,这会还僵在那儿呢。”
“这新民是怎么回事?”我好奇的问到,吴起随即说到:“哦,这个先生有所不知,前几年晋国魏家掌门人魏斯掌权后,为了提升魏家的实力,便扩充农田增加粮草,还有扩大人力增加兵马,这扩充农田就是废井田开阡陌,增加农田数量,并且将农田全部变为私有,这样便可以提升平民的积极性,大大提升粮食的产量,另外扩大人力就是将奴隶全部释放变为新平民,也就是新民,将新增的农田分给这些新民种植,而且规定其他国家跑来的平民或者奴隶全部作为新民分的农田耕种,并且在新民农田的周围集中建造房屋供他们居住,这样就大大扩大的魏家的人力。魏家这一搞,让我们这个与其交界的小卫国流失了不少人力,所以大司徒曾建议我们小卫国也学魏家搞新民政策,一则增加粮草,二则可以防止人力流失,结果那卫公姬亶并未采纳,估计现在公孙颓新任卫公,又重新搞起了新民政策。”
听完吴起的一番话,发现这公孙颓还是有一些战略眼光的,不像有些小国的国君,基本就是坐吃山空,最后国破家亡,既然新民政策如此重要,看来我们见公孙颓之前还是要亲临感受一下,说不定对执行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还能给予一些帮助和指导,于是我吩咐丹儿带我和吴起一起过去看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们走到第一辆马车时,白甲迎了上来,说:“先生怎么也过来了,刚才我听一个官员说,日落之时,如果城内司空府还未见他们回来,定会派人来找,到时兵马一到,估计这些新民就会散了,所以再等一个时辰估计就可以通行了。”
“既然如此,反正也是等,不如过去看看状况如何。”我对白甲说到,那白甲知道无法将我劝回车内,便带了1多个武士与我一同朝人群走去,大概走了5多步,便见两三百个平民手拿棍子或者锄头,将七八个官员以及武士团团围住,并且不时喊着:“你们这些黑心的,如此漏水的房屋如何住的?”“对,让我们来种地纳粮,凭什么只让出力不让安居?”接着又是一阵骂声,那些官员被围了还是有些蛮横,其中一个官员高喊:“你们这些奴隶,给你们住的就不错了,要不然,还得让你们住回荒郊野岭。”
听的此话,那吴起怒喊:“你们这些狗官,做了错事,为何还如此猖狂?”
那官员倒是不让,直接喊出:“那个刁民喊我狗官,快快报上名来?”
“在下左氏吴起”吴起随即应答。那官员呵呵笑了笑,喊道:“原来是亡国吴氏呀,我卫国给你们一个安生之处就不错了,跑这儿来掺和什么,小心那日将你们赶出卫国。”
我们身旁的一些新民见我们并不是他们一伙但却仗义相助,便对我们说:“各位如此仗义,我们心领了,但是不要因为我们事把你们也拖累了,所以各位义士还是不要参与了。”
白甲随即问了这些新民:“既然分的房屋有问题,为什么不找府令或者司空府反映解决,如何搞得如此场面?”
其中一个老者回到:“先生有所不知,我们早已到府令和司空处反映此事,那些官员不是推诿就是派几个人过来敷衍了事,搞了多日也不见任何成效,今日这些官员又来敷衍了事,便被我们围了起来,不给解决绝不放他们走。”说完摇了摇头,估计他们也知道这样耗下去最后官兵来了,会将帮这些官员解围,最后房屋的问题还是不了了之。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同事,用工作了多年积攒的钱付了首付最买了一个期房,最后交房时发现质量问题众多,什么厨房渗水,入户庭未封顶,外墙面明显开裂等,这么明显居然住建部的人验收也可以通过,这样的工作态度如何让普通老百姓放心,当然这种官员还是少数,我相信绝大多人员还是做事认真负责的。
那吴起突然说到:“既然敷衍了事,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做错事了事还不好好改正,就让他们自己体验一下别人因他们而受的痛苦吧”说完吴起便走入人群,直接向那些官员和武士走去,我的腿脚也不受控制般地跟了上去,不知道是与吴起有着同样的愤恨,还是出于对我的安全考虑,白甲和丹儿也紧随其后,那几个官员见吴起怒冲冲地向他们走去,急忙躲到武士后面,嘴里喊道:“吴氏小儿,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活腻了,我们可是北宫司空的下属”,吴起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警告而放慢脚步,前面的几个武士见吴起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举起手中的长剑一起向吴起挥去,我还没喊出小心两字,那吴起已经“嗖”的一声抽出腰间的短剑,“铛”的一声挡住了一起挥来长剑,那几名武士见一击不成正要再次劈向吴起时,只见吴起早已闪到他们的左侧,待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一起右脚重踢在了最左边的武士身上,被踢中的武士连人飞起将旁边的几个武士撞到在地,倒地的武士们正要爬起,身手敏捷的吴起将手中短剑9°旋转,露出的剑柄“嘭,嘭,嘭。。。”几声击在那些武士头上,那些武士疼的手捧脑袋哇哇的满地打滚,围观的新民传来叫好声,身旁的丹儿也跟着叫好,白甲倒是没有作声,一直待在我的身旁。
那几个官员见守护的武士纷纷倒地,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吴起一声下令,几个青壮的新民与吴起一道,将那些求饶官员以及倒地武士押起,直接朝路旁的屋舍走去,押到一个屋门前众人在吴起的提议下,将那些官员和武士一个个地踢入屋内,然后将门立马锁上,此时的雨倒是有了感应一般,瞬间又下大了起来,关在里面官员不停喊出求饶声,吴起对着新民喊道,将这些狗官关上一夜,让他们也体验一下漏雨的滋味,明日放出直接报他的名号,他就在帝丘城内,如有任何后果一切由他承担,众人听后纷纷喝彩称赞,一旁的白甲也点了点头。其实任何违规的惩罚都不一定能够起到真正的作用,而且可能存在一定的包庇性,反而这种让违规者直接体验一下违规的后果,才会让他们真正体验到这种错误所导致的后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