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一相会,此间风雨伴朝辉(1)(1 / 5)
话归一边。
却说白乐天自扬州出发,饮朝露,食晚霞,居则有木叶为伴,眠则山川同随。
一身褴褛不减其风采,蓑衣草帽自显人中豪杰。
这一路看遍了雕栏玉砌,不施粉饰自妖娆的断桥,依依细柳,暖暖春风扶腰身,幽幽细雨逶迤处,霭霭青山尽朦胧。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
人间你与我的相遇,只是那天道轨迹碰撞中一处泛起的涟漪罢了。
白乐天来到了大良乡,这一处作为徐州造反者的起始地,大同者眼中的理想乡,却是尽显荒凉。
这个时候早已过了耕种的时节,按理说应该是满眼望去,尽是一片青青绿草迷人眼,可此时看去,大片的土地尽显荒芜,有着禾苗的地方,也是野草横生。
而在那田间地头,几个浑身泥泞的孩子围着几个昏昏老人,在地头上艰难的蹒跚着。
手中握着一把充满锈迹的铁制铲子,对着野草的根部艰难地铲着,与其说是用铲子铲,不如说是用铲子磨。
那有气无力的样子,让人看去甚是荒唐,这群老人说不定下一刻便会远离人世,撒手人寰。
满头银丝,不知何时早已染上了一丝枯黄,在阳光下零星的几颗银丝泛着光芒。
这群半大的孩子,大地都在五六岁左右,最年长者也不过七八岁。
当然,田间的主力不是他们,而是一群瘦成麻杆一样的女子,利索的手在野草上划过,每一铲子下去都能带走一颗横亘在田野上的荒草。
远远看去,最先引起人注目的当然是那一群昏昏老矣的老人和步履蹒跚的孩子。
这充满理想世界的大同乡,竟然是如此的破败。
白乐天叹气。
发白的舌苔,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春来三月,天气中,带着一丝凉意,却赶不走眼前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