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治之症（2 / 3）

他一眼便看出赵玲儿两人并非本地人，又是一身狼狈，想来就是在哪里犯了些事情，逃亡路过石城，这种人肯定不敢过大招摇，就算他闹出了什么大动静，这主仆两也只能哭咽在自己肚子里。

这才刚见面，老汉早就把今晚春宵上的事情在脑海中模拟了一遍又一遍。

“只不过，这灵丹妙药自然珍贵，这价格……”老汉话语迟疑，假装无奈，叹息道，“土城这地方贫穷，开一间医馆实属不易，姑娘一路过来，应该也是见过许多饿死之人。虽说医者父母心，但毕竟还要活下去。”

赵玲儿这也反应过来，她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只是在邳州港，那种朴实生活里，很少有需要她动脑筋想明白的事情，才导致此刻后知州觉，所谓没救，无非是想讹人的话术，心里暗想，这恐怕就是贼老头话本里常说到的，江湖险恶，黑店横行吧。

她内心暗自警惕几分，但也没过于担心。钱这种东西，早就被她的少爷做善事去了，就连她原本从邳州港带出来替换的衣物，也都因为在路上遇到凄惨的“马贼”，送了出去。

这个时候两人要是还能搜出一个铜钱，那才是惊破天的怪事，赵玲儿有些怨气望着长椅上的少爷。

这表情在老汉看来，就是一个忠诚丫鬟，山穷水尽之下，准备卖身的节奏，这个时候只要他在上前添一把火，宣传什么忠义美德，这女娃子估计就会从了自己。如此想着，老汉嘴角上的肥肉忍不住抖了抖。

可他看到的并不是少女的毅然决然，赵玲儿探手入怀，摸出一个荷包，从里面倒出一块紫玉，放在掌心，托到老汉面前，不舍道：“这块紫玉……我抵押给你，当做是医药费，一个月后我再来赎回。”

老汉两眼放光，紫云浑身剔透，恍惚间似又见其中紫气环绕，甚是稀奇，他连忙伸手夺了过来，眯着眼睛迎着阳光，果然是一个上等好玉。

他倒不是认出紫玉的来由，而是单从玉石品质上看，这紫玉比他以往见过任何宝玉都要高上几个档次，拿来当做医药费肯定是绰绰有余，就算买下他整个医馆，也是绰绰有余。

老汉两眼再次放光，这一次是贪婪之光，紫玉他想要，小丫鬟他也想要。赵玲儿转身担心苏一之际，老汉手中紫玉滑入袖口中消失不见，呵呵笑道：“姑娘，可有银钱看病买药？”

赵玲儿余光瞥见老汉收玉回袖的动作，见其脸上贪婪之色，瞬间明白对方心里打算，她没有动怒，毕竟还要替少爷治病，只好学着贼老头话本里高人模样，眉头微凝，眼里泛起凉薄之意，轻盈一步朝前踏下，随即周身真气扭转，踏脚之下似有云雾缭绕，随即而起一阵压震之音，又再一步踏下，压震之音恰与老汉脉搏心跳同步。

天子一怒，可翻山河。丫鬟一怒，只掀医馆。

老汉胸口一闷，闷气一拥而上，他强行咽了回去，后背直冒冷汗，蹬蹬蹬连退三步，大气直喘，这哪里是他眼中秀色可暖床的可人，这可远比他在后山上养的那只白毛虎还要凶猛，看似柔弱颇有英气的少女，居然会是武道修士，甚至远比一般修士还厉害几分，否则他平日里供养的那几位，隐藏在暗处里的打手，此时竟是不敢出来。

眼前这少女，恐怖如斯，老汉嘴角哆嗦，退到身后木桌才稳住身体，顶着一门黄牙，一道二歉，“姑娘莫急，在下只是开一个玩笑。”再见赵玲儿怒气一收，顿感劫后余生，哆嗦再道：“我这就开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