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大喜讯（1 / 2）

小狗来到南熏门外，本是要接毛小九的奶奶去赖家老店。可万没想到，他刚进到屋中，抬头一看，就见毛小九的奶奶已用一根草绳将自己挂到了低矮的屋顶上，瘦弱的身子就仿佛一捆干草，随着小狗推动房门时带起的振动，还在半空中动了几下。小狗见了，脑袋也是“嗡”地一声响。

不用说，奶奶一定是知道了孙子被凌迟在法场的消息，难以承受这巨大打击，绝望中便选择了上吊自尽。

或者说，若知如此，当初何不早把消息告诉奶奶，或早接老人家去赖家老店，也不至于让老人家去寻死上吊。

这样想过，一时间，小狗也不由得悔恨交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过，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小狗，又是很快爬起，去解奶奶脖子上的草绳。待将奶奶放到草席上，再**奶的身子，人也早已凉透了。

小狗无奈，只好找到这一带的里长，说明情况。这时候，也有邻居出来作证，说上午有人去校军场看热闹，回来，就有多嘴的将她孙子被凌迟的事说了，老太太听后就一直哭，哭了很长时间，后来就再没了动静。没想到，竟是上吊了。

听邻居如此说，这个里长，倒也是一个仗义之人，他便让小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接下来的事他来处理。小狗想说些什么，最终想想，又是什么也没说，放下几十文钱就离开了。

这件事，又让他突然想起了发生在小时候的一桩事——当然，又是郑本顺小时候的一桩事。

那时候，也就七八岁的样子，他和几个小朋友一起玩泥巴，也是一甩手，竟将许多泥点子甩到了一个年轻人的衣服上。那个年轻人二话没说，过来就是一巴掌。他便大哭，紧接着，他的脸上便又挨了两下子。这时候，那个年轻人才警告他不要哭，还哭，还打。他看着有力的巴掌，还有站在眼前的这个强壮有力的年轻人，果然就不敢哭了。

不过，事情并未就此结束。接下来，年轻人又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舌头舔他衣服上的泥点子。一开始，不肯，他的脸上便又火辣辣地挨了两下，于是，他便开始舔。

边舔，他边下定决心，长成后一定要杀了这个年轻人，或也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舔自己身上的泥点子。若他不肯舔，自己也要用巴掌让他舔。结果，等他长大后，那个原来的年轻人却成了大队的干部。他自是不敢让他吃巴掌，更不敢让他舔身上的泥点子了。于是，他便拼命地赚钱，试图用这种法子，来铸就一个强大的自己。

……

现在，这个社会给他的感受，就恰是自己弱小时的样子。或者说，此时此刻，他再次感到了自己的苍白和弱小。他不但保护不了毛小九和他的奶奶，他其实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了。

所以，回到赖家老店，小狗有好几天都不开心。

说话间，已过了正月二十三，再过六天，便是新任皇帝赵匡胤祭天的日子。这时，就见南大街上，也开始出现了很多人在运送新黄土铺路，其中还夹杂着许多铺兵。

不但有许多铺兵夹杂在铺路的人群中，每日里也开始有许多禁军兵士押送着大量装有物资的大平车往南熏门去。人来车往比任何时候都热闹。而坊间的各种议论更是有鼻子有眼地日盛一日。

小狗对这一切，倒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或者说，他觉得皇帝祭天，距离他和赖家老店都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所以，这些天过来，小狗除了在东京城里走街串巷，遍尝各有名酒家的饭菜外，就是躲在厨房里推陈出新，希望能再推出几道好菜品来。

因为他知道，不时时推陈出新，赖家老店就难以做到日日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