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兄弟对阵义不容情（2 / 3）

兵将们一脸迷茫地看着海面上一动不动的马羽二人，一时间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唯有昂立在宝船船首俯视着战局的三保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反倒是喃喃自语般低吟道：

“这便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左超长刀立于身前，肃然的面孔被刀锋划分为一明一暗两面，他遥望着马羽，声音低哑得似乎在低喃一般：“我不欲与你为敌，却也不能在此止步，否则，流儿便将命不久矣，所以，原谅我吧，马羽兄弟！”

左超低喃的声音低不可闻，却又仿佛穿越了时空，响彻在马羽的耳边，他的面色同样十分严肃，当听到左超的话语，他咬着牙回应道：

“流儿的困境，我们可以共同应对，但你不能再继续执迷不悟了，及时悬崖勒马吧，左超！大明舰队此行讨伐西海霸王势在必得，别看西海霸王如今似乎在海上几无敌手，但他们的下场，却只有灭亡！与其看着你以一个罪犯的身份客死他乡，我宁愿将你打成残废，将你强留于此，也不能眼看着你自取灭亡！”

双方终究是谁也没能将对方说服，左超也就不再犹豫，眼神迅速坚定下来，不再多说一言，原本立于身前的长刀横拉至身侧，又向着马羽一刀挥出。

围观的兵将们都有些错愕，不知道左超此举意欲何为，他这一刀看起来不仅挥舞得颇为缓慢，与以往他的战斗风格大相径庭，而且他与马羽之间少说也相隔着三丈远，可他的长刀最多却不过三尺长，实乃鞭长莫及，这能攻击到谁？

可他们却并未发现，就在左超横刀缓慢挥出的一刹，马羽的面色陡然间大变。

这一击不仅在马羽眼中，缓慢得如同龟行一般，就连周围那些实力远不及两人的普通兵将们，都看得真真切切。

如今的左超简直像是初次涉足武学、手无缚鸡之力的初学者一般，挥出的一刀看起来恐怕是连从未学过武技之人都不如。

可马羽，却不这么想。

马羽对左超可谓是再熟悉不过，自与左超初识之时，左超便始终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无坚不摧”当做武技的真谛，并以快刀手而闻名于世，若是单论刀法之凌厉迅疾，恐怕左超堪称天下第一，无人能够出其左右。

因此当见到左超挥出如此缓慢的一刀，马羽不仅没有丝毫放松，反倒是浑身都紧绷得像一根弦，神情严肃得仿佛左超下一秒就将取走他的性命。

也果真如马羽所猜测的那般，随着左超缓慢的一刀挥舞而出，天地间陡然为之变色，一道仿佛能够将世间所有船只倾覆、撕碎、吞没的巨浪，如同狰狞的巨兽张开他的血盆大口，朝着马羽撕咬而来。

原本还在嘲笑左超的一众兵将们登时勃然变色，一个个惊惶失神得以至于说不出半个音节来，嘲笑的心思还未兴起，就已然被捏碎成渣。

马羽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当初左超试图刺杀三保时，马羽也曾领教过左超的这一招，可当初左超置身于宝船之上，高耸的宝船甲板让左超利海面相距甚远，汹涌的巨浪纯粹是由左超迅疾的刀势所构成，可威力却已经足够惊人。

而眼下，左超与大海不过是他脚下一块碎木板之隔，迅疾的刀影直接勾动了大海的浪潮，本就如同海浪般汹涌的刀浪与涌动的巨浪两相结合，其威势遮天蔽日、势不可挡，马羽在浪潮面前渺小得简直如同蝼蚁一般，他甚至难以分清汹涌澎湃的究竟海浪，还是左超的刀浪，又或是皆而有之。